桃李的脸,“你看清楚,我是谁。”
那张脸简直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她惊讶不已,“唔……我们的脸长得很相似。”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叫卫一梨,你叫什么?”
“我是卫姮。”卫姮满脸都是急躁,“为什么你还在装傻?”
这下她更是奇怪了,“我们连姓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装傻,我是真的不认识你。”
看着她无辜且呆滞的模样,卫姮泄气地松了手,“你是卫国公的女儿卫一梨,为什么你一点都记不得了?”
由于记忆的缺失,她唯有通过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去慢慢地获悉那些真相,梦境毕竟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以至于时间一久,她也开始怀疑自己不是那什么卫一梨,甚至有一段时间她被镜邪训斥,还把自己当成了宗曳,她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毫不自知,今日亲口听到她说出这个名字,她惊讶之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真是卫一梨,可是卫一梨是个罪人。”
卫姮拉住了她的手,眼眶红肿不堪,“你不是罪人,你确实曾和九公主大打出手,但致命的一击却是来自另一个人,如今真相大白,我们决定接你回家。”
卫一梨下意识就要挣脱出她的手,但无论她怎么用力,那女人的手还是像一只钳子把她死死扣住,她怯怯地提醒道,“我可能回不了家。”
卫姮的眸中迸发出一抹冷意,“是那位城主的缘故吧!”
“我……”不等她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卫姮便严厉地训斥她道,“所有家人都在等你,你忍心拒绝我吗?”
卫一梨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我也想出去,可现在我被囚禁在这里,一步都出不去。”
她学着平日里镜邪冷漠的样子,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而且,你必须知道的是,这座城池能进来,却不能出去。”
“今日我非带走你不可。”
卫姮拉住她的手,要把她往外拖去,此时一阵刺眼的红光忽然将她通身笼罩,她如同面临剥皮削骨之痛,手下意识松开了。
缠羽语气冷漠,从她身后走来,“哪来的野猫野狗,真要作死也不找个好地方。”
她赶紧躲到了缠羽的后面。
卫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梨,你不是卫家的人吗?你就这样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了吗?生你的人是谁?养大你的人是谁?你犯了错,家人遗弃你了吗?倒是现在你有了一处安身之地,却要把昔日爱你,护你的家人都推下万丈深渊,你看看你自己,是谁给了你现在的一切,没有卫家,你什么也不是。”
说到后面,她越来越愤懑,肩胛都在抑制不住地发颤。
卫一梨什么也没有说,她只垂着头,眸底闪着几许挣扎的光芒,一来是因为缠羽在身侧,她说什么都是错,二来也是因为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她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见卫一梨一直都没有回应,最终无奈至极,忿忿地甩下一句话,遂转身离去。“我还会回来的。”
卫一梨刚往前跨出了一步,就被缠羽拦住,她的声音凌厉程度不亚于镜邪,“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还有方才她对你说了什么?”
卫一梨暗自思忖了一番,想到临走之前那张悲愤交加的脸,最终选择了隐瞒,“她什么也没有说,一来就想把我带走。”
缠羽逼近她的眼,“当真什么也没有说?”
这算是她第一次说谎,心中早已胆战心惊,但还是咬着牙,决绝地说,“当真。”
缠羽哪会不知她的有意隐瞒,事实上在她眼里,她说谎的模样一目了然,她弯了弯唇角,面容之上带上了一点似笑非笑,“如果她还要来带你走,你会拒绝她吗?”
卫一梨身体直发抖,她硬是逼下心头的恐惧,慢吞吞地说,“我不……不知道……她的力气很大,我拒绝不了。”
缠羽冷笑一声,神情过分严肃,一点都不像是故意吓她,“这件事我禀告给大人的,另外我会下令诛杀那个逃走的女人,你若敢私自和她勾结在一起哄骗大人,那你就死定了。”
卫一梨低下头去,脑海深处一遍遍地回想起卫姮泫然欲泣的脸,随即沉声说了一句,“是。”
缠羽不由地侧头,望了她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被镜邪当成白痴来养的少女,开始有了她的小心思。
她仰头看着天,也罢,她迟早要面对一切的,不管镜邪愿不愿意,那都是她的必经之路。
卫姮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城外的酒楼里,一个男人与她迎面撞上,那个男人长得也和卫姮相似,看来也同是卫家人,他见卫姮身畔空无一人,神情逐渐慌张,“姮姬,你没有找到她吗?”
卫姮神色复杂,心情怎一个郁闷了得,“找到了,但是中途被一个女人坏了好事,我想之后再去,一定会引起她的戒备,想介入半月城只会难上加难。”
那男子满脸发白,“还有三天,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你必须想个办法。”
卫姮气急,当即翻脸,“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急好不好,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男子用力抓住了她的肩,语气中带上了点逼迫的味道,“三日后,卫家满门斩首示众,你现在还敢说,自己没有其他办法吗?”
卫姮冷冷地吐出,“别逼我。”
“你记住,你还有三天,只此三天,趁着镜邪外出,这次的机会你必须抓住。”
说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