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她听见有人说,“这支是为自己而跳的招魂舞吗?”
忽然间,原本吵杂的天地内,骤地响起一声酒杯打碎的碎裂声音,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惊魂未定,都不约而同地回头。
他们看见绯衣的妖诡男子从漫天飞雪里走来,背后负了一把古琴,他方才修好,就立刻带着这把琴赶了过来。
看到他时,原青瞬间呆住了。
众人也都呆怔在原地。
那男子缓缓走向宗曳,他对着她,凛冽一笑,笑声如淬了毒,“给了你一天的时间,你却还是没有逃得远远的,看来你注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他用了一天去修琴,也用了那一天去等她逃。
给她逃跑的机会,再去估量她的价值。
她若真能消失无踪,下次见面他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然而,她并没有逃,还站在他面前,眉眼清华,那般的清晰,“镜君哥哥。”
她唤他一声“镜君哥哥”,是用那样妩媚的语气唤着他的名字,镜邪的心神莫名地一荡。
他又飞快地敛神,该死,他又不知为何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准这么叫我!”
他拂袖,长风扫过飞雪扑面而来。
可谁知宗曳有比常人更敏锐的感觉,她率先感受到了来自她身前的危险,巧妙地避开了飞雪的洗礼。
第六十二章鲜血泼月
第六十二章鲜血泼月
四下都是歪七扭八的众人,直呼痛。
他取下古琴,将琴竖在了地上,而后他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铮的声响。
紧接其后,又响起了“咻!”地一声。
一片细小的雪花直直刺入宗曳心口,好在她躲得及时,只留下了细微的伤痕。
原青在风波的撞击下,随众人一起被撂倒在人群中,到了此刻,她再也顾不得尊卑之分,只一个劲亢奋,抓紧了葵仙的手,“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葵仙一下蹙起眉尖,“夫人,我始终觉得她的说辞很有问题,她所谓的哥哥真的是像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吗?”
“难道夫人没有看见吗?这压根就不是一个病秧子,这是一个让人畏惧的人,您看到他身上强盛的气势了吗……”
原青满脸难看,“说不定他就是什么江湖人,习武的人,怎么就不可以了……”
“夫人,你再考虑考虑吧!他们这对兄妹有说不出的诡异……”
葵仙还想再说下去,原青却霍然扬起手掌,给了她一记耳光,“让你做你就去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葵仙双眼微垂,心中一阵酸楚。
纵是瞎了眼,也能看出他是个麻烦,为什么这个精明了半辈子的女人,就是被囫囵了双眼。
可惜在这种时候,她无论说了什么,原青也基本上不可能听进她的话,她已经完全被眼前那魔戾的男子迷住了。
她不闻不问,早晚生下祸端。
“镜君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宗曳一边躲过他的攻击,一边像个母鸡下蛋,咯咯咯地叫唤个没完,神情也是那样的嚣张,“你来打我啊!”
镜邪长睫黑密浓翘,轻轻颤栗,适时遮掩住了他眸底幽幽掠过的波澜,他道,“难听。”
然后拨弄琴弦的指尖猛地收缩了一下,一段极为刺耳的琴音就这样被拉扯了出来,众人痛苦至极,俱在地上翻滚。
宗曳耳朵一痛,才发现自己的耳膜已经震出了鲜血。
他就是要用他的琴音盖住她的唤声。
看来,这人还不是一般的任性。
镜邪趁她恍神之际,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一步之遥,他的手落在了她的玉颈上,缓缓收紧,他的眸底透着猩红色,愤怒之下,又有一条诡红色的蛇涌现而出,“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他说的是那天顺手捞走的令牌。
宗曳心思很快活络了起来,那件东西对他甚为重要,一定有什么秘密在内,要是运气好,掐住了他的软肋,那就有意思多了。
在他的大力下,宗曳的面色渐渐泛白,却还是笑靥如花,“你猜我今天能不能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
心口处恍似有什么在游走,明明那里面是空荡荡的,却在此时似乎多出了另一种感觉。
他被充实,为什么而充实。
不管是什么,他知道,只要解决了眼前之人,一切就都会回归正轨。
然而,当他下了杀意,他那指尖又在不住地颤栗,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怎么会这样?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看出了他的迟疑,宗曳笑得无尽的狂肆,“你不舍得杀我吗?怎么说,我们也做了一夜夫妻呢!”
他震怒,妖异的眉眼里多是杀意,“那一夜你对我做了什么?”
宗曳就那样笑着,推开了他的手,“我能对你做什么,你那么聪明,怎么不自己去猜!”
两个人靠的近,他们的对话只有彼此才能听见。
下一刻,宗曳果断变脸,故意哭喊道,“哥哥,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啊!”
一边喊,一边后退。
镜邪的脸色几近凉透,她能做出这种异常的举动来,定然有她的用意。
她一向狡猾,这次也不知道准备做什么。
她哭得梨花带雨,直往人群里钻。
众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宗曳就哭成了这样,镜邪的脸色依旧难看,一切来得都很莫名其妙。
镜邪最终还是追上了她,将她一把扯回,宗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