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同寻常的冰冷,端王轻轻笑了笑:“和本王一起上朝吧。”
夜长留下意识的想要拒绝,话要出口时却不由自主般犹豫了一下,还没等她再次坚定拒绝的信心,端王就已经不容拒绝的上前一步,屈尊降贵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啧,真细,你那四大公子不是把你榨干了吧?”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夜长留断不会如此惊讶。
更别提一向最讨厌她的端王如此主动地上来碰触了她……夜长留眼神诡异的瞄了端王一眼,在心中反复揣测对方吃错了药的可能性。
拉着夜长留走在前方的端王看似行走如风,实则心中也很惆怅,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身后这个麻烦。这个距离的接触已经让他浑身不自在,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手指,倒不是因为特别讨厌夜长留,而是天生疑心极重,可皇家之人说到底又哪有一个不伪善的,他到也说不得是什么特例。
情蛊种下之后,生效期还有七日,据毒师所言,这七日就会决定夜长留之后对他这个主人……情人的态度,可无论他如何对待夜长留,夜长留终归会一日比一日更加爱他,也同时一日一日的失去自我,只要他肯舍身伺狼,每天把夜长留喂的吃饱喝足,床事上小小迎合,夜长留眼中心中只得他一人,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听命行事,哪怕付出生命都没有怨言。
想到这,端王蹙了蹙眉头,为那床弟之事很不甘心,可夜长留既然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那接下来也算不得什么了,何况不久的将来若是真能巧妙利用夜长留将贵为太子的紫衣杀掉,待他登临天下之时,也未尝不可考虑给夜长留一个功臣之位……
跟在后面的夜长留侧目去看端王神色纠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脊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寒,随即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
这点响动将端王从沉思中惊醒出来,他沉吟片刻,拉着夜长留上了他的轿子,二人对坐后温柔的递出一块熏了檀香的手帕:“可要找御医瞧瞧?”
长留天下第二十一章如此偶遇
夜长留被这种异样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对待惊得坐立不安,将那手帕颇为尴尬的道谢接过,顺手擦了擦额上冷汗,眼角余光掠过端王笑意温柔的脸庞,顿时激灵灵的惊悚了一下。夜长留万万不会自恋到认为端王对她会有除了讨厌和痛恨之外的、任何其他正面的感受或感情,但也正因如此,这种温柔才如此诡异。
试想一下,像端王这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之人的王者,怎么可能毫无预兆也毫无目的的对夜长留如此善待,虽然这善待不是夜长留想要的,和强买强卖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也只怕这善待背后要买的账单可是天文数字了。
端王光明正大的瞧着夜长留,心中讨厌之情半分不减,面上却温柔似水,在看到夜长留擦拭冷汗的动作之后,这种温柔略略收敛,可一旦放在端王身上,还是叫人觉得怪异无比,心中不由自主的七上八下。与其说感念于这种温柔,倒不如说引得人立刻在脑中回顾最近自己是否有得罪他的地方,如若是有,哪怕自断一臂也不能惹的他来秋后算账。
夜长留扪心自问,大概最近得罪了端王的事情也就是前几日诱拐了国舅爷,并且用欺骗的手法让国舅爷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可她当时和楼三做的分外得趣……不对,是分外谨慎,连国舅爷自己都没发觉,端王又是如何得知的?
一想到自己大概还真有瞒着对方的事情,夜长留分外小心起来,那认罪书藏在她府上第三棵梨花树下的老鼠洞里,即使近两日楼三回去处理红楼事物,大萌主赶往前线仍未归来,也不是派几个刺客一时半会儿找的到的。
本来夜长留是打算将这认罪书与紫衣商量一番,待到秋猎后就呈给皇上的。却没料到一次秋猎归来,局势陡变,皇上重病不起,紫衣被扶为太子监国。能将国舅爷治罪,在文武百官面前锉一锉端王锐气的确不错,可只怕引起其他二位王爷唇亡齿寒、沆瀣一气。倒不如眼下先按兵不动,且容端王再嚣张两日,等到紫衣成功收取属于太子管辖的部分御林军,在朝中有了一定威望,再对端王动手不迟。
夜长留心中思索着对策,端王那边也没闲着。
根据这段日子得回的情报来看,紫衣的身份是做不得假的,的确是皇上所出,而夜长留与其早在紫衣回京之前就已是旧识,虽然这二人相会时极为小心,但眼中情意仍是骗不过人的,若说此时当上太子的紫衣还有一人可供信任的话,那也就只能是夜长留一人了。
如此一来,下手成功的几率就更是大大增加,虽然机会很可能只有一次,端看他如何利用得当了。
接下来的几天,但凡夜长留一出府门,五百米之内必定与端王‘偶遇’。
夜长留对此无比诧异,三番两次想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对方来意,可话到嘴边,又犯了迟疑不定的新习惯,这习惯来的莫名其妙,而且似乎总会在面对端王的时候发作。夜长留为此很是疑惑了半晌,最后认为大概是自己在端王府那日错把端王的尊臀当成了馒头,痛下狠口之余内心还埋藏着不易发觉的愧疚,直至前日端王对自己如此以德报怨,更加衬托了自己渺小的人格,才导致自己如此善待端王……
只不过想起这些时,夜长留丝毫没有察觉她不经意间遗忘了端王的鞭子和端王的耳光,幸亏还没更进一步的产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