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直勾勾盯着她瞧,贺夫人垂着眼不说话,老夫人则是在揉眉心。
夏夫人没想到她那么劲爆的消息居然没人接话,一时间就愣住了。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老夫人抬眼问道:“没了?”
夏夫人下意识地“啊”了声,声调上扬,显然还没完全回神。
老夫人叫道:“来人啊,送客。”
此时屋内一个下人都没,贺夫人又叮嘱了秦嬷嬷和薇儿她们守着,屋子周边三丈之内不得有人靠近,所以老夫人这声喊其实没人能听见。
贺行远就起身,准备去开门叫人。
夏夫人这才慌了神,说道:“你你你……你们居然不把先帝爷的事情放在心上?”
“自然是放在心上的,”说话的是贺夫人,此时她抬起双眼,眸色冷然地看向夏夫人道:“只是先帝爷的事情,断然不能成为你这种人要挟我们帮你的条件。”
夏夫人一时愣住了。
这气势十足的年轻妇人就是自家女儿口中那个性子绵软的当家夫人?
贺行远此时已经走到了门边儿,正将手放到门上准备拉开,夏夫人慌了手脚,急急叫道:“且慢!”
贺行远不管不顾,把门拉开了条缝儿。
眼看着缝儿越来越大,夏夫人忙扭着身子快步跑过去,下了死力用身子将门给撞得重新关上,又转过身来用后背把门靠牢了,才对老夫人说道:“您不能赶人啊!”想想不成,又扯开了个笑,说道:“我说,我老实说还不行吗?”
眼看她脸上的笑渐渐都快挂不住了,老夫人才对贺行远招手说道:“你先回来吧。”
见贺行远得令坐了回去,夏夫人用帕子细细擦着额上脸边的抹汗,走回了位置。
老夫人冷哼道:“如今可是你来找的我们,求我们保你一命!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这次夏夫人倒是小心了,椅子也只坐了半边儿,想了半晌才说道:“老夫人,当年先帝爷的死,可是贤王派人做的。”说着就抬眼去看老夫人的神情。
谁知老夫人正合了眼慢慢揉着额角,听得她停住了话,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继续。
夏夫人一哽,垂了头,吞吞吐吐说道:“茂生他一直是贤王的人,当年的事情……他也是有些证据的……所以……”
老夫人蓦地睁眼,眸中精光四射。
贺夫人拍案而起,厉声问道:“那当年贺老太爷的事情,可也是你们同贤王所做?”
夏夫人被贺夫人唬了一跳,猝不及防下答了声“是”。
话一出口她才自觉失言,快速看了眼老夫人的神情,夏夫人本就白得吓人的脸更是没有半分血色,抖了嘴唇,半晌说道:“老夫人明鉴,那时候是贤王逼我们的,若是我们不这样做我们……”
“够了!”老夫人起身指了她怒喝:“你那些个借口,也只能唬唬我那糊涂的夫君,我可是一个字儿也不会信的!”
贺行远忙去给祖母顺气,知遥也忍痛跛了脚去扶贺夫人、
两位长辈一个年纪大了一个还怀着胎,可都动不得气。
眼看兄妹俩来劝她们了,老夫人与贺夫人也稍稍平息了下。
夏夫人却再不敢拿腔拿调,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只是很多东西不是她能懂得的,需得夏大人夏茂生亲自才能讲得清。
“你就暂且住在我这里吧。”半晌后,老夫人说道。
夏夫人正要松口气,就听老夫人又道:“平时你扮作伺候的嬷嬷,跟着秦嬷嬷在一道做事吧,左右也不过是在我屋里伺候,没什么要紧的事。”
夏夫人期期艾艾说道:“老夫人,您看,我素来做不惯那些事的,能不能让我做些别的?”
知遥说道:“要不您去管厨房?也不成啊,您做那些也做不惯的,要是不小心打了东西砸了东西,那可……”
“没事,”贺行远笑着接话。
夏夫人可是和他交锋过,一看他说话,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贺家大公子笑眯眯说道:“夏夫人可是有钱的很,自然会按着十倍的价钱赔回来,一个字儿都不会少给的。若是赔不出,我估摸着琼芳院里的东西倒是能值上几钱银子,凑一凑变卖了也是够的。”
夏夫人顿时没了脾气,全力赞同老夫人的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了。。。。~\(≧▽≦)/~
☆、御医来访
其实贺老夫人说让夏夫人在她屋中伺候,也不过是个借口,最主要的还是看牢了她,让她不要乱跑。有秦嬷嬷在一旁“看顾”着夏夫人,老夫人能放心不少。
当年的恩怨到底是根深蒂固扎在心里抹不去了,夏夫人也自知做错了,所以贺老夫人偶尔地为难她一下,她也就受了下来。
况且,在贺府里还能时常看到女儿及外孙、外孙女儿,夏夫人还是很高兴的,受起气来也兴高采烈的,搞得老夫人没了兴致,几次之后就再提不起发难的心思,转而随夏夫人去了,只要她懂规矩、不乱说话不乱跑,多去几趟琼芳院也没关系。
夏茂生的所在之地,夏夫人已经告诉了老夫人,贺行远便又去了趟书院告知先生们。
两位先生知情后却没急着去寻人,而是在商量之后决定先等王亦铭,也就是“蔡先生”。
“这事非同小可,若不能一次成功,就会暴露夏茂生的行踪。若是和那位……”周先生指指京城的方向,“……抢人,我们可没有多大的信心。但如果有王将军出手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