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知肚明杜氏上门的目的,常氏终究是赵玉笙的亲娘,崔氏征询婆婆要不要着人去请常氏过来。崔老太君沉吟间,杜氏已然笑道:“今日我上门主要是想和老太君还有伯夫人说说话,三太太他日再见无妨。”
崔氏婆媳惊诧地看着杜氏,心道难不成常氏怠慢笙姐儿这事,元家人都知晓了?婆媳两个对视一眼,齐齐压下心头疑虑,招呼丫头奉茶上来。
杜氏喝了口茶后方道:“我今日拜访贵府,一来是想告诉两位,我们打算到时候请广平侯府二太太上门提亲,赵徐两家是世交,很合适。另外徐家二太太是先婆婆生前挚友,二弟又是先婆婆最放心不下的,请她来做这个媒人,更能全了咱们一番孝心。当然府上若有更满意的人选,咱们可以再商量。”
崔老太君和崔氏齐齐摇头,崔氏道:“请谁做媒人,本就是男方决定的事情,郡王妃不必征询我们家的意见。何况徐二太太做这个媒人本就极合适。”
崔老太君道:“不过郡王府还是不要急着来提亲,毕竟我们琴姐儿尚未许人家。”杜氏抿嘴笑道:“这个道理我们哪能不明白,其实我今日上门,也是为了二姑娘的事来的。”
想到赵玉琴在郡主府上闹出的笑话,崔氏婆媳听到杜氏的话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不想杜氏接下来的话更加叫她们没脸。
杜氏道:“那日在品香居,夫君说二弟是自己和笙姐儿接触久了认出她来的,其实他是骗人的。二弟之所以能知道笙姐儿就是当年的于笙,是府上的二姑娘告诉他的。”
“琴姐儿告诉诚安郡王的!”崔氏大睁双眼,惊叫着望向崔老太君。崔老太君先是一愣,跟着就摇头:“不可能,笙姐儿幼年之事,她连我这个祖母都没仔细告诉过,琴姐儿哪里知道什么于笙与人结拜之事。”
杜氏笑了笑,将当日在庄子里赵玉琴如何守在溪边竹林,拦住元倓,如何假托替赵玉笙说话行诋毁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最后道:“二弟因为她这一番话,方猜出笙姐儿就是于笙。至于他得知真相之后如何吐血,如何发狂差点没砍断自己的手,夫君已然和两位赵大人说过了,我就不赘叙了。”
这样的事,元家没道理编造谎话来蒙骗自家。崔老太君自己回忆了一下,也隐约记得那日的赵玉琴有些神不守舍的味道。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竟然连这样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崔老太君又是气愤又是羞恼,握住茶盅的手不住发抖,崔氏脸上也一阵阵发热。
杜氏赧然道:“原本这样的话我不该说给两位听,可你们也知道,二弟将笙姐儿放在心尖子上,又怜惜她早年受的苦太多,如今不愿见她再受一丝委屈。二姑娘乃是笙姐儿的胞姐,也怪不得他不放心,这不非让我来告诉二位这事。”
崔老太君淡淡地道:“郡王妃放心,老身知道怎么做。笙姐儿是我的孙女,有我在,谁能叫她受了委屈。”
杜氏笑道:“太好了,有您老这句话,我回去就能向二弟交差了。你们不知道,他为着不能即日上门求亲,成日里寻我和夫君的不是,我们真是不胜其扰啊。”
送走杜氏后,崔老太君狠狠一掌拍在茶几上:“叫人去喊琴姐儿过来,我,我要打死这心黑无耻的东西!”崔氏急道:“娘息怒,这事不能挑明,咱们只能假装不知,及早给她寻个婆家嫁出去了事!”
崔老太君气得浑身哆嗦:“笙姐儿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子,她这般诋毁陷害手足,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崔氏解释道:“可婆婆若是将她打坏了,就瞒不住府里下人。彦哥儿婚事在即,娶的又是宗室郡主,排场盛大人多嘴杂地,万一这做姐姐的为了小郎君不惜陷害亲妹子的丑闻传了出去,伯府颜面何存?”
儿媳妇说得对,崔老太君无言以对,只能捶着胸口直喘粗气,不住口地骂:“真是冤孽,你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这般无耻心狠。笙姐儿不过是因为丁家的关系,和元倓多接触了几次,她就妒恨上了,不惜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幸好元倓就是和笙姐儿早年结拜之人,若不是的话,她这样道出自家妹子往日的隐私,岂不是连她自己都连累了。”
崔氏苦笑:“世人只看到她出色的模样,出众的文才,却不知道这人其实是个没脑子的草包,言行轻浮品性还不好。幸好只有咱们自家人还有元家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不然我都担心京都官宦家的儿郎有谁会求娶她。哼,常氏和她还瞧不上杜大郎,人家若是知道这些,还不见得肯答应亲事呢。”
崔老太君颓然道:“这样的东西就别去祸害人家杜家了。这几日你着人去打听一下,看早先来咱们跟前探过口风的人家,都还有谁家的小郎君尚未定下亲事,咱们速速给她挑户人家送出去算了。”
这边崔氏还没打听完毕,那边太常寺家就请了勤国公府上的大太太来上门替他家的三公子探口风了。这位三公子乃是大房嫡出,比赵玉琴大一岁,已然中了武举,还算上进,勤国公府上家风也正。崔老太君假装说要和儿子商量一下,让人家三日后听消息,其实却恨不能当场答应。
“珍珠姐姐,祖母怎么忽然要我搬去萱瑞堂陪她了,莫非她身子有何不适?”突然被要求搬去萱瑞堂,而且还要不离老太君左右,赵玉笙很是不解,趁着没人,忍不住悄悄问珍珠。
珍珠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笑道:“老人家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