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起胡杏儿来。
“感谢我就不必了,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没给陈婶添麻烦就好。”
“你这丫头,瞧瞧这说的,多生份。”不满于胡杏儿突发的客套,陈婶略微责怪道。
“陈婶,你还没告诉我,这药汤今天怎么换了。”不仅连颜色不一样,就连那味道也是略有诧异,平时的药味要比现在的淡了许多。
“这个啊……”稍作停顿,陈婶侧目扫了眼门外,确定无人经过后,便再声道:“你注意到今天天气的不同了么?”
“下雨了,起风了。”柳眉微蹙,胡杏儿并不知道陈婶顾左右而言他,其言下真正的意思。
“对,就是下雨了,起风了!”险些拍桌而起,陈婶平复了下内心的激动,暗叹胡杏儿的一点就通,倾身上前,压低着声音对着胡杏儿继而道:“这邵当家的身体是不能染风的,每逢换季之时都得经受蚀骨之痛,而今天既是风又是雨的,想必这顽疾又犯了,否则这刘管家也不会匆匆的赶来吩咐熬药。”
“这么严重?”柳眉紧锁,胡杏儿知道邵千莫身子骨虚,但没想到会是这般的严重。每逢刮风下雨,就得承受蚀骨之痛,那这一年下来得经受多少回……
“可不是嘛!唉,像邵当家那么好的人,却染上了这等顽疾。”摇了摇头,陈婶站了起身,抬脚走到火炉前,动作娴熟的将药罐子里的药汤注入了碗里,不多不少的,刚好就一碗。
端着瓷碗走到桌前,陈婶放下后,从柜子里取来了个端盘,把药汤放了上去,垂眸睨着胡杏儿沉思的模样,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杏儿?杏儿?”
番外我叫你滚!
“啊?”沉浸在思绪中的胡杏儿显然被陈婶的这一举动给吓到,面显呆滞。
“别想太多了,咱们又不是大夫,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心尽力的去伺候邵当家。”感叹一声。陈婶是个眼尖的人,自然能够从胡杏儿的反常行为看出许些端倪。
“嗯。”轻点了点头,胡杏儿会心一笑,敛下心底嘈杂纷乱的思绪。说实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打从见到邵千莫开始,她的整个人就都不好了。闲下来想起他不说,每当一听到有关于他的事情,她就总是忍不住的拉长耳朵去倾听,甚至的,会像现在这样为他而着急。
“我先把药送过去,待会你要出来给我留个门就好了。”陈婶轻声吩咐,伸手正想去持起端盘,肚子却咕噜一声。开始阵阵绞痛了起来。
双手一改方向捂住肚子,陈婶半弯着腰,四十岁出头的脸色憋得一阵红一阵白,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楚一般。
“陈…陈婶。你怎么了?”再次见到陈婶半弯下腰。脸色脱白,胡杏儿心里一个着急,忙起身来到她的跟前,搀扶住她的臂膀。
“我……我不行了……”艰难的吐出这句话。陈婶的左手紧抓住胡杏儿搀扶住她的手,借此来缓清那份难忍的绞痛,她现在必须得去茅厕一趟,但这药汤……
“杏儿,麻烦…麻烦你把药汤送到主院去,我……我得先去一趟茅厕了!”说完,陈婶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匆忙推开了她,步伐踉跄的朝外头奔去。
愣愣的目送着陈婶远去,胡杏儿半张的嘴阖上,偏头睨着桌上静置着的药汤,柳眉微蹙。把心一横,伸手端起后,便走出了厨房。
一路直抵主院,胡杏儿刚跨进院门,就感到了一股违和的气息。
在月光的投影下,湖面上波光粼粼,闪烁着比白天更为耀眼的银光,但在湖畔上的主屋却是一片暗色,一般死寂。
若不是那标志性的碧湖,兴许胡杏儿会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抬脚踩在湿润的小道上,胡杏儿轻车熟路的穿过沾染着雨露的草皮,踏上了通往主屋门前走廊的台阶。
兴许是周遭环境的原因,胡杏儿踩在木板走廊上的脚都禁不住的放轻再放轻,仿佛稍有声响都会打破这份死一般的静谧。
缓缓的走到主屋门前,胡杏儿抬眸左右扫视了眼,在没见到其他人影时,抬手轻敲了敲那紧闭的檀木门。
沉闷的敲门声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胡杏儿一手捧着端盘,附耳贴近檀木门,屈起的五指不依不饶的轻叩着门侧,精神紧绷下,鼻尖也若有若无的萦绕起檀木的香味。
敲了不下数十,胡杏儿也没有听到里面传出半点声响,当下只好收回了手,垂眸睨着那半面呈着银光的药汤,抬脚正想离开,却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木板摩擦声。
虽然轻微,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下,是足以清晰的传递到胡杏儿的耳里。
往前迈开的左脚收了回来,胡杏儿侧过身睨着眼前犹如锁住毒蛇猛兽的檀木门,杏眼微敛,深吸了一口气,如临大敌般的伸手推开了那半扇镂空、糊着浆纸的檀木门。
伴随着“吱”的一声,檀木门敞开了一半,皎洁的月光倾洒进去,连带着她的身影也铺在了红木板上。
抬眸睨着眼前这般黑暗、透着许些阴森鬼魅的屋子,胡杏儿抬脚刚想迈出第一步,就听到里面压抑的传来一声怒喝。
“滚!”
突如其来的怒喝声让胡杏儿的心为之颤了颤,往前迈开的前脚也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持着端盘的双手微紧,后槽牙一咬,胡杏儿便违背着邵千莫的意愿,直步走了进去。
凭着敏锐的方向感来到了桌前,胡杏儿把药汤放下去后,抬眸扫着黑暗笼罩的屋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