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时光」是我们一众同事下班後最喜欢喝酒放松的地方。但我不太喜欢那儿的气氛,就没有常常参加他们的聚会。
那一次是同事的生日,我见到她的时候,正是由她表演。她变了,那头短发留长了,整个人也更艳丽x感,在那妖野的舞衣下,配合音乐刚劲的节拍,她全身散发出一份狂野的魅力。无怪乎男人争相把钱塞到她的舞衣里。即使不是在这些场合,她的舞蹈仍是一场j采的表演。
刚开始,我还认不出她,但对於曾经那麽亲密接触的一个人,某些动静总让你一下子就看穿了隐藏於面具下的真面目。
「怎麽一直看着那女人,看上她了?那就上吧,只要你愿意付钱,今晚她就是你的。」
贵叔认不出她了。
「别傻了,她不是那些人。我刚才看见她男友接走她了。」
「她今晚的顾主。」
我没有答腔,不相信她和那男人是那种关系,宁愿相信自己一直相信的——她已经遇到个好男人。
但我到「休闲时光」的次数多了,遇见她的机会也就多了。大多数时候、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偶尔才有男人拥着她一起离开。但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
那一刻,我知道我迟了。
她的职业并没有改变我想报答她的心思,相反,我更加觉得要好好保护她。她正处身最危险的场所。波赛尔怎样对待他场内的女人,我是略有所闻的,奈何我们警察的力量太薄弱,不足以保护所有人。但对自己的恩人,我还是有能力保护的吧。
所以那天,我听到她被捉到後巷,已经立刻赶了过去。
但,我再一次的迟了。
「我陪你到警局。」她跪坐在地上,衣服都被撕破了。她凄惨的模样让我错觉这是那天清晨的她。
我解下风衣围着她,把她拥进怀里。「没事了。」纵使被我搂紧,她还是不住的颤抖。从她脸上滑下的,已分不清是泪是雨。
她已经怕的站不起来,更别说到警局。我背起她走到车上,决定先送她回家。
她受的打击太大,一路上只是静默地望着街外飞略而过的街灯。我唯有先试着把车开回以前的地址。
车停定後,她吃惊的回头看我。我知道我猜对了。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懒惰而悔疚。我轻易地相信了管理员的片面之词,甚至没有尝试再找她。我选择了一条容易的路让自己过得更加轻松。
「要我送你上去吗?」我不放心放她一个人,但也不确定她欢迎我。
「你要做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解释,她已经推开车门离开。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还认得我,但就算认得,我肯定我是她急欲删除的记忆之一。
我目送她走回大厦,想等她公寓的灯亮着才离开。
那些人再次出现了。
「别走……别走……」我赶走那些人後,她抱着我痛哭。「你想怎样都可以。别走……」
「莫娜……」
我把她抱回公寓。她不但室内的布置没有改变过,就连门锁也没换。她给我的钥匙还合用。
「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我把她安放在床上後,她扯着我的手,似乎是怕我就这样走了。「让我成为你女人啊。」
「莫娜,我今晚不会走。」我把她的手放到被单内。「但你不能纵容他们,报警吧,让法律解决整件事。」
「没用的!如果你不想和我做爱,那你立刻走,我不需要你再假惺惺的留下来!」她把我推到屋外。
我知道她怕,为了得到保护,甚至乎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但——
「莫娜,我不可以再利用你。但我会保护你的,这星期我会负责护送你回家,之後,我们再想辧法,好吗?」
我是个没有用的男人。我知道她就在门的另一边哭着,我知道她的痛苦难过,但就连伸手安慰的胆量也没有,怕一时失足,利用了她一时的脆弱去满足自身的慾望。我已经剥削了她太多。
那一夜之後,她愈发沉默,舞台上也失去了她过往热情的光彩。台下掌声依旧,但他们没有看出来吗?她的笑容是多麽的牵强。
星期天,我们有行动,我怕赶不及回去。我想找同事帮忙照顾她,但她拒绝。除了我,她没有让其他人接近。
我不可能让她落单,除了怕那些人对她不利,我更怕……
行动结束後,我发了个讯息给她,跟她说我正赶过去。那时候已经太晚,电车都停驶了,街上也找不到计程车。不得已下,我唯有跑过去。
「休闲时光」都打烊了,大街上也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街灯,我以为她走了。背後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莫娜。她穿着黑色大衣,两手c在衣袋里,看着我。街灯很暗,但隐隐约约间,我看见她眼里浮现一层水雾。
「我没开车。」
她走近我,额头碰到我a口上。
「那我们走回去。」
那是这段日子以来,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略带笑意。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走在前面,她在距离我两三步的位置紧跟着我。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走在漆黑的街头。
回到寓所的大门前,她用力的握住门把,她是如此的用力,教她的手也微微发白了,然後她转身,说:「要做吗?」
我望着她,一秒、两秒、三秒,又或者不过是0.1秒的时间。
我摇头。
嘭!
那一夜,莫娜发了个讯息给我,她要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