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擦得花不忍睹,墨渍横七竖八地糊于其上。与此同时,娟帕上他废了多日方积攒的数条劫难均乱了象。此时,司命的心血被毁,内心万味杂乱成一片。自从寻到她后,他不曾发过脾气,喜怒亦不动形于色。此时此刻,他也不知为何,无名之火被挑起,无奈怒声道,“梨儿…不可…”
她虽每日活在虎口浪尖上,却也从未被吼过。这一高声斥责,将她激得愈发大怒!他竟为了一个破娟帕,如此吼她?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左右她已决定不活了,那便与虎精师父与操劳货拼个鱼死网破?擦过脸后,她索性将那帕子丢在地上,一只脚无情地将它跺踩,来回摩擦得不像样子…
“梨儿……你…简直….胡闹….”不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而她竟放肆到这种地步?他竟来不及,也惊得不知如何阻止….
她平日里是怕他没错,而现下,她已没什么好怕的了!既然要拼,索性一拼到底,她就是要胡闹,就许你们妖怪欺负人,还不许我人类欺负帕子?
她还嫌自己胡闹得不够,难平委屈,拾起那只被她践踏的面目全非的娟帕,奋力丢向司命,“还给你…就是,什么破玩意!”继而,她夸张地睁大双眼,自认为可怕极了,将司医神君狠狠瞪了几瞪,“操劳货!”
她撒腿向屋内冲去,甚至做好了那两只欺人太甚的家伙来追杀她的准备!司命被她折腾得几近无言以对。从前她上房揭瓦闹得乌烟瘴气,至少在他面前还知收敛,而这一世的她被他教成什么样子了?连师父也不放在眼里了!
望着她的踉跄娇小身影渐行渐离,想要再责怪,终归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放低了声调,“梨儿…闹够了,就回去好生歇息吧!”
阿梨饶有些意想不到地顿了顿脚步,微微一怔,回头看了看师父那引人深思的神色,还有那最后一句,委实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医神君从头到尾保持着瞠目结舌的姿态,惊得不敢多发一言,也不只是被司命吓得,还是被他的徒儿阿梨吓得!
被师父惹得又是方寸大乱,她只道是于气难平,转身杀了回来。一脚狠狠地踩在司命的脚上,而后怒气冲冲道,“坏蛋…”末了,才又转向屋子,奔了回去…
司命被踩得面色一僵,却并未多言,只茫然地望着她再次折回的背影,幽声低叹。而她并不给他多望的机会,伴着一声掩门脆响,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司命片刻无言,司医神君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继续默不作声,一动不动。感受到她渐渐平稳下来的气息,他方才转头向司医神君,问道,“你此次来,所为何事?”
“司命….我….阿梨…她……”司医神君捂着红肿的指头,自己其中的目的之一是为了与她再续前缘的,可是前缘续到这个份上…
他是不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寻她?可是即便不来寻阿梨,也要来寻司命!百里之外的青沉山出了大事,那里闹了虎精,非但将青尘山的仙尊打得满地找牙,他还与司医神君过过招。
也不知那虎精为何那般厉害,一个上仙打不过他也便算了,他这个上神也被打得节节败退,险些被俘!出乎意料的是,当那妖将要得逞之际,却故意放了他,且扬言要南华山那一男一女前来送死,否则就要将整个青沉山的弟子揍成飞灰…
此时,那虎精正于青沉山上作威作福,而司医神君偏巧在赶往南华山前夕,摊上此事…
☆、如胶似漆
再表一表青沉山的闹事虎精,不是别的,正是前番不明不白被阿梨一脚踢下山的白大王白虎精的胞弟,白小王…
说起白小王,虽说是妖怪,他的法力却远不是其他妖怪所能比拟的!他是如何将法力修到了仅次于魔神的地步?
六界之大,无奇不有。作为一个凡人,想死是一件十分轻而易举的事,上吊,投河,抹脖子,撑死,噎死,寒蝉死,死法应有尽有。
而作为一个神仙,或妖魔,倒是也可以死,只不过死起来并非那么容易!就比如说蚯蚓精,他们最多可以有十个心脏,一剑入腹后,不死,两剑入腹后,还不死。这样就导致他们死的非常困难!
那么,一心想要求死的仙魔该如何是好呢?总不能为了死,受尽折磨吧?白小王便是借此发家的!与其说是发家,不若说是祖上阴德!
那一日,白小王一家被天敌追杀,她为了引开雄鹰精,不幸落下山崖,与爹爹白老王,姐姐白大王,娘亲白王氏失散!
他虽未摔死,但山崖陡峭非常,那时的他法力低微,费了几番周折,却爬不上去。行到水穷处,他试着在涯下慢慢生存下来,期待有朝一日与家人重聚。
老虎善攀爬,他坚信他不会永远待在下面。终有一日,他寻得一处佳境,那里怪石蔓延凸起,分散于峭壁之上,对于他那种身手敏捷的虎而言,仿若雕刻的天梯。他尝试了几次,便当真从那里爬了上去。更有甚者,他意外发现如此爬上山崖,竟是妙趣横生。活了千年,也不似那般有趣。
他索性又爬了下去,然后再爬上山崖。就这样,他来回爬了不下百次取乐。不消几日,已爬得炉火纯青。
如此乐不思蜀也不是个法子,他意识到该将玩心放一放,踏上寻找家人的归路。而在临行之际,上天又眷顾了他一次。他在山崖下,流连四处张望,竟眼见着有仙人落下...
不幸的是,那仙人千方百计,寻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