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在我的陪同下相亲过几回,可每回都是不欢而散……”
每回不是白兰芷看不上对方,便是对方看不上白兰芷这种小家碧玉。
种种的不合,造就了白兰芷到死也没说上一门亲。
白兰芷死后,那几个与白兰芷相过亲的男子也通通暗下庆幸着相亲时没看上白兰芷,有个别嘴极损的,还说白兰芷注定是个短命的,看上了准得染上晦气!
白兰芷弟弟曾听过一回,为此与那嘴极损的男子大打了一架,最后鼻青脸肿地归家,大姐、二姐抱着他痛哭。
姐弟三人还不敢让里屋躺在床榻上的父亲听到,皆捂紧了嘴巴闷声地哭着。
阴十七听得心酸,眼里也不禁闪上了泪光,将泪水逼回眼眶里后,她问白兰芷的弟弟:
“在白兰芷决定要亲上千光寺为你们的父亲求平安的时候,她除了与你、你父亲说过之后,还有谁是知道的?”
展颜听后心下也是沉甸甸的。
白兰芷弟弟抹掉脸上的泪水后道:“除了我与父亲,二姐也是知道的。”
那会白兰芷的二姐正好回娘家来看望病中的父亲,白兰芷便与她二姐说道了千光寺上香一行,白兰芷二姐听后觉得甚好,但又觉得单身女子独上千光寺得小心些,便劝着白兰芷说,要不找个人陪陪一同去?
白兰芷却腕拒了。
展颜道:“那你二姐可有将此事告诉什么人?”
白兰芷弟弟摇头道:“除了二姐夫,应当没有谁了。”
离开了米铺之后,两人走在北和街上,展颜看了眼沉思中的阴十七后,问道:
“你是不是怀疑凶手早就知道了白兰芷的行程,从而计划了这一场千光寺阵厢房命案?”
阴十七道:“难道不是么?你不也有这样的怀疑?”
展颜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不然也不会丝毫未问阴十七,但陪着她这样走访有关白兰芷一切的地方。
展颜道:“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白兰芷二姐家?”
阴十七点头:“要去,一定得去。”
白兰芷二姐嫁的夫君其实就是白兰芷二姐自小相识的青梅竹马,嫁得并不远,与娘家也就隔了几条街而已。
到白兰芷二姐家时,白兰芷二姐夫妻两人都在,说明来意之后,白兰芷二姐不禁又落了泪,红着眼眶道:
“除了阿丰,我谁也没说,连公爹、婆母我都未曾提上半个字!”
坐在白兰芷二姐身旁的阿丰也随之道:“我也是一样!”
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阴十七出了白兰芷二姐家后,便一直闷着脸。
展颜理解阴十七低落的心情,马儿就暂放在白兰芷家,两人得回去牵马,然后再回到千光寺,那边还有事情要做。
刚回到白兰芷家门口,便见到白兰芷弟弟正在家门口等着展颜、阴十七,脸上十分焦急,见到两人便迎了上来道:
“展捕头!阴快手!小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自两人离开米铺之后,米铺里的一个老伙计迟疑地告诉白兰芷弟弟,说那日白兰芷来米铺告诉白兰芷弟弟说隔日便要到千光寺上香的时候,老伙计见到白兰芷离开米铺归家之际,白兰芷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和尚。
阴十七问道:“那个和尚可知是谁?”
白兰芷弟弟摇头道,米铺里的老伙计并没有看到和尚的正面,但老伙计笃定那个和尚就站在米铺门前,那会白兰芷与弟弟就在米铺里说着话,离铺门的距离也就几步,那和尚一定有听到白兰芷隔日到千光寺上香的事情。
得到这样的结果,似乎是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尽在意料之中。
展颜骑马带着阴十七回到千光寺,奔腾的路上,阴十七一直在想着那个和尚到底是谁。
可两人重回到米铺,问遍了米铺周边的所有店铺及店铺里的人,俱都没有问到有谁在那一日有看到那和尚的脸。
或许是有人看到的,只是没谁去在意并记住。
又或许是有人看到并记住的,只是两人并没有找对了人问对了人。
回到千光寺的时候,已快日暮,无为也回寺里了。
没有等展颜与阴十七找上无为,无为自回到千光寺听闻了英小姐的死讯之后,便一直静静地待在书院信厢房里坐着,似是在回忆伤悲,又似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阴十七踏入书院院门,便一眼看到了静坐在信厢房前廊下的无为。
展颜也看到了,他走近无为问道:
“你的紫光檀佛手串可还在?”
无为没动,连眼都没抬。
阴十七却看到了无为脸上那突然便天黑下来的雨点。
无为无声地落着泪。
展颜没有再问,他只是将视线移到无为左手腕上,那里空着,并没有那串无为曾经拿给他与阴十七看的紫光檀佛手串。
阴十七自然也注意到了,可她想,无为这样伤心地落泪,心情这样不好,她该怎么问才会不伤了无为,毕竟在她心里,她并不认为无为会是凶手。
自白兰芷家米铺的老伙计那里得到了白兰芷在到千光寺里来上香的前日,曾撞到一个和尚,老伙计也说那和尚定然是听到了白兰芷与她弟弟说的话,这一个线索展颜想着去查查在白兰芷遇害的前一日,千光寺里的和尚有谁是出了寺去的。
又听阴十七说,她想与无为单独谈谈,展颜点下头后转身便出了书院。
展颜出了书院之后,阴十七便在无为身侧坐了下来,与他一同坐在信厢房前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