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线,发现根本就毫无缝隙,让他想抽出把匕首来插进门缝隙中撬撬门里面的门闩,都无从下手。
阴十七见状,晓得展颜是在考虑怎么撞门了。
当下,她随意问了句花自来怎么没来?
展颜不再盯着木门中间的线缝了,而是退了两步道:
“自来也会到边罗村来,不过要明日一大早才到。”
阴十七在心里暗道:为什么不是你明日方到,明日方到?要是你们掉个个,这无论是院子的铁门还是屋里的木门,指不定还真难!
展颜似是有所感应,斜睨于阴十七突然问:
“瞎想什么?”
阴十七心上一跳,回得斩钉截铁:
“没瞎想!”
展颜收回斜斜的目光,轻缓地吐出两个字来:
“退后!”
阴十七哦了声,悻悻然退了几步,她知道展颜是要开始强行撞门了。
所幸铁十娘家正屋的大门是一个两扇的大门,并非铁的,不然就算是展颜有铁头功,大概也难以在铁门上撞出个凹痕来。
木门里面的门闩也是木的,但想来应当是好粗大的一条,展颜用肩膀大力发狠地撞了好几次,愣是没给撞开。
阴十七在一旁看着都替展颜的肩膀疼。
双眼扑闪扑闪的,随着他的一撞,她的眼眸便一闭,然后又迅速睁开,睁个老大再次盯着。
展颜在撞的空隙间无意侧脸瞥到阴十七这样的反应,心中不禁好气又好笑,也不说过来帮忙小撞几下,居然旁观还自带反应小动作的。
撞了有五次了,展颜第六回卯足了力气,再退得比阴十七退的还要远些,一个远距离助跑,小跑着发狠地猛然向两扇木门撞去!
“嗤碰啪——”
先是门里面的门闩折断,然后两扇木门被撞开,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木门后被撞倒。
那门闩足有阴十七手臂那样大小的粗,怪不得展颜一个大男子汉居然得撞了六次才能撞开,她估计着他的肩膀必得淤黑青肿了。
再看木门后插门闩的地方果然比平常人家要做得宽大,差不多有她握起的拳头大小了,铁十娘家的宅防措可谓是铜墙铁壁啊!
这不由让阴十七怀疑,莫非平常铁十娘家经常糟贼不成?
不然哪里用着得防得这般厉害。
铁院栏、铁院门、厚实木门,手臂粗的门闰,铁院栏顶都还削了尖竖着,要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小贼摸爬进来,一不小心在铁院栏那里挂上削尖的铁条,那还不得让铁条尖给刺个两头穿啊!
展颜踏进屋里便先去寻个能照明的物什去,阴十七则照着月光的光亮将原本挡在木门后面的木凳扶起。
实木的,还挺沉,怪不得用得挡门后了。
就不知道为什么要挡,挡的又是谁?
展颜找来了一盏油灯,照亮了堂屋的一片混乱:
“看来铁十娘家出事了,我们进里屋去看看。”
确实出事了,而且他们来晚了。
方才展颜那么大阵仗的撞门都没撞出个人影来,无论是铁十娘家里的人还是来作妖的人皆早没了身影,又或者铁十娘的家人还在……
想到一个可能,阴十七快步往与堂屋相通的左侧里屋走去。
她不打招呼就突然摸黑往里屋摸去,展颜尚未说让她小心之类的话,她的身影己快闪没了,他只得赶紧快步跟上。
进了里屋,油灯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与堂屋一般凌乱非常,还有……血!
阴十七就蹲在一大摊血的旁边,她伸出手指去沾了沾,血还未凝固:
“看来是今晚方将发生的事情……我听苗爷爷说,铁十娘家里有三个人,铁十娘、铁十娘的夫君、及铁十娘的独子……”
可现今,却未见到他们三人任何一个人影。
里屋应当是铁十娘夫妻俩的寝屋,床榻被褥俱全,梳妆台放着些许不值钱的铜饰珠花,床榻上枕头一双,床榻上还独留着一只绣鞋。
大摊的血迹就在床榻尾端处,床榻木制的床尾边沿还被溅到了几许血迹。
展颜照着床尾边沿处道:“不知道他们三人是谁受了伤……”
这话是往好的方向想的。
若是往坏的方向想,那展颜的话应当换成——不知道他们三人是谁遇害了……
展颜起身把油灯搁放到梳妆台去,照亮着寝屋里忽来的不幸。
阴十七也站起身,往梳妆台里走去。
梳妆台上铁十娘的妆奁仍在,她打了开来,里面有比台面上的铜饰珠花要值钱好几十倍的银饰。
展颜也在寝屋墙壁角落里的衣柜中找到了一个铁盒子,铁盒子锁着,沉甸甸的,他到屋外院子里找了把锤子两三下便打落了小巧精致的铁锁。
铁盒子里面放着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还有十锭百两足的银子,余下皆是数不清的铜钱。
阴十七搜索完梳妆台,便凑近展颜身边去瞧铁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时间瞧得她眼花缭乱。
展颜道:“看来不是劫财。”
放着这么大的一个铁盒子没动,妆奁里那些值钱的银饰也没动,看来那闯入铁十娘家的人确实不是冲着钱财来的。
入室却并非劫财,还乱成一锅粥的现场,及那一大摊即便在黑漆漆的环境下也无法忽略那刺鼻的血腥气,明摆着已伤了人。
就是不知道是谁伤了谁,或是谁受了伤,或已遇了害。
展颜又打了寝屋的油灯点上,拿着穿过堂屋,到右侧的里屋走去。
阴十七还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