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谣传激荡起了顾宛心头的斗志,她到底是个小言写手,想着都走到这一步了,思路不觉就往那些个婚后文上靠,但凡男女主有隔阂,男主婚后晾着女主的,折腾女主的,只消几年,保准爱上,再不然,等女主一拍屁股走了,男主必定是思念得撕心裂肺,马上就求着要破镜重圆。
顾宛忽而就把昨日自己娘家不理,丈夫不归,独过新婚夜的惆怅去了几分,对她和萧誉的感情萌生出了信心,可这份信心得建立在一个前提上,她是女主。
若言蹊才是女主呢?
顾宛想起言蹊,有些无力,便强硬阻隔了自己的思路,不让自己再编出什么情节来,好将一颗心集中在工作上,偏偏越是想集中精力,脑子里的念头便越是往外冒,脑里的戏一出接一出,整个人浑浑噩噩。
最后,加班到晚上,顾宛去茶水间喝咖啡的时候,嘴上竟不经意冒出来一句:“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
跟在顾宛身后的一个同事瞬间喷了,见顾宛回头看向他,他只得讪讪道:“姐,我支持你。”
顾宛头大,这会子她是洗不清了。
她正暗暗懊悔,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屏幕,是萧誉。
顾宛虔诚地接了起来,萧誉问:“准备下班了吗,我正在往嘉恒这边过来。”
顾宛连忙说:“我收拾一下东西,下楼等你。”
顾宛钻进萧誉车里的时候,他正在听电话,看见她来了,只是朝她微微点头。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仍然用蓝牙接着电话,不知道那边调笑了一句什么,他的眉眼间,竟然禽着温暖的笑意。
顾宛安静坐在一边,实在不想忖度这个电话是谁打的。
做不成女主,炮灰就没有逆袭之路了吗?
炮灰的逆袭之路就是——一炮惊人。
毕竟为博眼球,她曾写了那么多场床戏,理论经验简直炉火纯青。
顾宛坐在那胡思乱想,萧誉突然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要不是有安全带缚着,顾宛只怕惊得要撞上车顶,她战战兢兢地看向萧誉,他却是打量了她一晌,说:“你脸很红,是不是昨晚着凉,发热了?”
顾宛这才意识到满脑子不良思想的自己已是双颊烧红,含糊道:“没有啊。”
萧誉没有再问,只是将车里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
结果,回去洗澡的时候,顾宛的计划就泡汤了。
亲戚很凑巧的来造访了。
真的是太凑巧了啊,是咸鱼还给个翻身的机会呢,怎么她就一副板上钉钉的炮灰命呢?
顾宛着实欲哭无泪。
洗完澡,爬到床上去睡觉的时候她依然是懊恼,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萧誉走了进来,他也是刚刚洗完澡,换了深色的睡衣,从另一侧上了床。
能感觉到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鼻,顾宛的手忍不住拽着被角搓了搓。
许是她脑子里寻思的东西又泛了黄,下腹应声一阵痉挛。
她忍不住一缩身子,颤抖了一下。
她来痛经的时候是很要命的,自高中那两年起月事便一直不规律,工作后又常年出差,谈不上作息规律,饮食注意,来月事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受折磨。
她正抵挡着下腹的痛意,忽而觉得背上一暖,萧誉靠了上来,他伸手捋了一下顾宛的发丝,然后看了看她的脸色。
萧誉的手停在顾宛的耳边,她只觉得那里泛出一点一点的麻意,这样巧妙的舒适几乎可以与她下腹的痛意相抗衡。
“哪儿不舒服?”
顾宛只能如实答:“肚子疼。”
萧誉似乎猜到了,迟疑了一下,问:“要不要一个热水袋?”
顾宛觉得萧誉平时应该根本不会用这个东西,所以家里应该没有,于是摇头:“不用了,一会就好。”
她刚刚说完,萧誉突然伸手抱住了她,一只手越过她,关了她那一侧的床灯,然后在她身后躺下,下巴抵在顾宛的发顶,一只手横过她的腰,落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力道却又很好。
顾宛突然就眼眶一酸,一头想,他原是不该对自己这样好的,一头又想,他这样的一双手,不知道有没有替别人揉过。
下腹又疼,又舒服,顾宛的神经一紧一松,很快就陷入睡眠中,萧誉感到顾宛的呼吸轻缓绵长起来,知道她睡着了,揉她小腹的那只手轻轻撤开,抬到半空中的时候,只觉得有些酸涩,不由一落,抚到了顾宛脸上。
她的一侧脸颊有一些濡湿,可身子又没有出汗,萧誉忍不住将自己身边的人抱得紧了一些,她刚刚哭了吗?
“萧誉。”
他听见一个轻轻的声音,唤了他的名字。
“嗯。”他答应了一声。
顾宛没有醒,她只是那样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好像只是在确定他在不在,声音很小,却能听出很大的害怕。
与此同时,周子曰正颇为无奈地看着坐在一侧的女人:“厉缪鸣你不信也就算了,刚刚我也打电话求证过了啊,萧誉的确是结婚了,你还要怎样?”
言蹊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他昨天结婚,可是昨天晚上,他去了会所?”
“是啊,车在门外停了一停,就开回去了。”
言蹊眼里的光影闪烁,时明时灭,她不是不信,她只是不甘。
她想赌一把,以她这么多年的陪伴,和萧誉车在会所前停留的那一刹那作为赌注。
顾宛早上醒的时候,痛意已经缓解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