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松开手,干咳了一声,往莱卡身上扔了个毛巾遮住,阮阮背过身道:“那个,你先躺会儿,我去隔壁喊露西阿姨过来给你治疗。”
“等等,”一道银光闪过,莱卡化为人形,抓住她的手,“毛毛,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阮阮转过身,见他嘴唇毫无血色,明显状态很差,不忍道:“有什么话等伤好了再说吧。”
“我怕我伤好了,就没机会说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阮阮朝他露出疑惑的眼神。
莱卡见她这样,不答反笑,只是那笑容,怎么都遮不住疲惫和无奈,他抓着她手,坐到自己身旁:“毛毛不是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不告而别吗?”
阮阮张了张口,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因为,狼人一族也想得到r抑制剂。”
“……我猜到了。”
莱卡震惊的抬起头,阮阮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很难猜,毕竟你总是和卓尔一前一后的出现,这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嗯,还不错。”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保护你……”
“我知道。”
“不,”莱卡深深的望着她,却轻轻道,“毛毛,你不知道。”
也对,夹在她和狼人一族中间,莱卡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也肯定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抱歉。”
“毛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说抱歉,”莱卡摇头道,“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r抑制剂,狼人一族怎么想也跟我没关系,反正,他们……早就放弃过我。我当时受长老会的指示,加入战局争夺r抑制剂,却被卓尔打的伤势过重,几乎没有再幻化成人的可能性,长老们巴不得王位少一个继承人,想都不想就把我抛下,是你救了我,唤醒了我。”
救了他还好说,“唤醒了你?”
“你不记得了吗?”他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是狼,不是狗,所以不会摇尾巴,别人都骂我笨狗,可是你却一直对我很好。”
“你是我养的啊,那不是应该的吗?!”
望着她理所应当的样子,莱卡忍不住露出笑容:“嗯。”
他家毛毛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把他划拉到自己羽翼下,护着他,对他好,却不知道,这对那个时候他的来说,有多重要。
犹记得那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下着大雪,他偷偷溜出门,想去小区门口接她放学,结果被一群坏小孩盯上,追进了小巷,嘲笑,踢打,扔石头。
他平日里被阮阮教的脾气还算温和,从不攻击人,尤其是小孩子,一般看见的话,远远就避让开了。可是那天被欺负的避无可避,懵懂中,野性未除的他忍不住露出獠牙,冲上去就想咬那些孩子——真要较真,他一只狼,怎么可能会打不过几个小孩子?
可是他家小姑娘却忽然冒了出来,死活不让他冲过去,说他如果把孩子咬伤了,他一定会被当做犯了狂犬病的狗抓走,到时候命都会没有的。
他怕小姑娘哭,就忍住了,没想到她却跑去跟一群小孩打架,说帮他出气,结果被打的很惨,回来的时候,她抱着他的狗头,啊不,是狼头,对他说,他根本不是蠢狗,对她来说,他是不会说话的人。
她的家人。
就这样,慢慢唤醒了他的意识。
“你说我是不会说话的人,是你的家人,所以,我才想当一个人,重新成为了人。”这个过程,痛苦而又神奇,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惜,那帮长老会的老古董,一厢情愿的认为,是你给我服用了r抑制剂,我跟他们解释说,你没有,但是他们不相信,呵咳咳——”莱卡说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使劲咳嗽了起来。
阮阮伸出手,抚拍他的背,莱卡平静下来,拉着她的手,眼神有那么一点点骄傲:“我家毛毛有没有r抑制剂,我还能不知道吗?让他们瞎折腾好了,反正,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有那么一瞬间,阮阮很想脱口而出,告诉他自己或许真的有r抑制剂,可是瞥到他的伤,想到他身后的那群人,眨了眨眼,柔声道:“好,我现在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也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你休息吧,我去隔壁喊露西阿姨。”
“不用了,你扶我过去吧,免得你妈妈回来撞见,吓到就不好了。”
阮阮想想也对,扶着他挪到家门口,露西已经等在门外了,恭谨的朝莱卡鞠了个躬,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回了隔壁。
阮阮转身回了自己家,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忽然觉得无所事事。
明明她有那么多事要做,想查清真相,想知道冤屈,想快意恩仇,可是,只因为她太弱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讽刺。
望着窗台上的桔梗,在烈日下蔫蔫的,她可有可无的提起水壶浇水,直到水漫出花盆,才回过神来,脖颈上的铃铛已经被她取下,捏在了掌心。
望着铃铛,阮阮想起巫格格曾经说它是狼人一族的宝物,心里一动,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巫格格,问她如果铃铛在莱卡手里,是不是比戴在她身上更有用。
巫格格立刻回了她一句:你这不废话吗?那本来是给狼人用的,挂在你身上根本是暴殄天物。
怪不得戴在身上一直感觉很鸡肋,阮阮默默,把铃铛塞到口袋里,决定找个机会还给莱卡。确认了狼人一族也想得到r抑制剂,直觉告诉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