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躺着,眼睛闭上。”
她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法,对治疗头疼有效果。元珩依言闭上眼睛,她循着几处穴位依次按压着。
“你学过按摩?”
“嗯,跟着老中医学过。”按摩在现在来说词义变多了,单心转了个说法,强调是跟中医有关。
“我们剧组好像请了盲人按摩的。”
“那你应该去的,可以减压助睡眠。”
“我不习惯陌生人碰我,虽然他们是盲人。”
单心手上的动作一滞,“哦”了一声,随后又继续按压。她的指法很有效果,没聊几句,元珩竟然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单心給他盖好被子,关了灯这才离开。
第二天上午又接着拍戏,元珩没有睡够也要硬撑着爬起来,睡得太晚,出现在片场的时候不是很有精神,而且和头天一样,脸肿了,不过没昨天那么厉害。
“这样可不行,拍出来整个人感觉发福了一样。”元珩捂住脸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他知道自己有头疼的毛病,也按时去医院治疗过,只是效果都不大好。治疗是为了辅助他能康复,但终究还是需要他能多有时间休息。
单心已经准备好了冰袋,裹了毛巾递给他,让他自己拿去敷。
“你不帮我吗?”
单心语气平和地回答:“你不是说你不习惯别人碰你吗,这个,你自己来好一点。”
“我……”这话他竟然反驳不了,他能说什么,对这个上班还不到一周的女助理说,你不是“别人”?那不行,这话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说。于是,元珩乖乖地拿起冰袋自己敷脸,再看单心,跟没事人一样。
元珩下午拍完戏,和老陈、小莫立马就飞韩国,要去那边一周,那也等于是給单心放了一周的假。对于江都,她还很陌生,正愁着这一周不工作,该怎么打发时间,程蔚然就来电话了。
她一接听,程蔚然就在对面忍不住欢呼:“亲爱的,我搞定啦!”虽然没直说她也知道,蔚然指的应该就是《未眠》的改编权拿到手了。昨天邵岑一还来了电话,再次确认了她的态度,今天这事终于算是成了。
“昨天邵岑一一来就和我们签了合同,今天星野就把尾款給我们结了,好开心,我终于不用去求黄孟瑶了,没她我照样能办成事。”听蔚然提过,星野就是那家影视制作公司,这ip一转手,未见工作室就得好好的赚上一笔。
“恭喜。”
“你就是我的福星啊,之前折腾那么久都没成,你陪我去了两次,就成了。我请你吃饭,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江都城区太大,两人离得很远,等程蔚然把单心接到,天都黑了。吃个饭,再逛逛街,就已经很晚了。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上我家睡去,我家就我一个人。难得明天周末,我不用干活。”
单心还在犹豫的时候,蔚然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单心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更别说闺蜜了,而程蔚然对她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也喜欢和她亲近。因而程蔚然大多数时候提出的要求,单心都不会拒绝。
能看得出来程蔚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单心并没有想过她的家庭有多富裕。江都城的南三环是富人聚集地,蔚然家的房子就在这一片区。车子驶进一片区域,这里相较于其他住宅区要安静的多,道路左右都是绿化园林,绕了几个弯,车子驶进了地下车库。
两人下了车,程蔚然拉着她进了电梯上楼。这是一处园林式的高级住宅区,蔚然的家在12楼,三室两厅。房子是她回国前黄孟瑶給买的,装修是程蔚然远程操控的,她把自己想要的风格的图片发给信得过的设计师,装出来的房子以蓝白为主色调,简单舒适。
之前她在黄孟瑶那里住了几天,隔三差五得就有访客,她不喜欢,索性就搬过来住了。一个人住害怕,养了一条狗。家里也请了阿姨,隔天来打扫一次,屋里倒还整洁干净。
一进门,一只半大的灰色阿拉斯加隔着笼子朝着两人叫了几声。
“它叫元宝。元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蔚然搁了手里的包,这才把它放出来。刚脱离束缚,元宝一个腾空就扑到单心身上,害她差点没站稳。
“元宝,坐下!”蔚然一声呵斥,元宝立刻坐下,但仍然止不住吵着单心汪汪汪地叫。
单心感觉到小美的异常,于是问蔚然:“我可不可以把包放在它看不见的地方?”
“你包里装什么好吃的了?”程蔚然笑出来,之后领她到自己房间,“放这吧。”
“我放隔壁房间吧。”
“ok!反正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家长,你随意啦,都可以进出的。你放好了就来我房间吧!”
“好。”单心把簪子取下来放到包里,然后把包留在这个空房间里。
一会儿,蔚然抱着睡衣和毛巾过来:“这是之前买的,都是新的,放心用。”
洗漱完毕,单心站在程蔚然的床前,转头问:“我跟你睡一个床?”
“只能这样了,我不知道阿姨把床单和被子放哪里的,现在这么晚,我也不好打电话給她。
”
单心倒不是介意和别人睡一张床,只是怕程蔚然被挤到。
“当然不会挤,这么大的床。而且我睡觉可乖了,绝对不会把腿搭你身上的。”
跑了一天,躺到床上,整个人都放松了,望着天花板发呆都觉得很惬意。单心喜静,程蔚然和单心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