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扬在外面忐忑了二十分钟,辛蕊终于从浴室走出来。白色的连衣裙,曹子扬刚刚明明看见辛蕊有打开门缝拿进去,但出来的她却并没有穿,而是披着浴巾,脱着脚,手里拿着毛巾轻轻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步调很曼妙……
搞什么啊,事情还没完吗?
曹子扬觉得痛苦,搞不懂这个女人,不是已经答应了吗?还怕自己反悔?
更别扭的是,辛蕊并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直接坐到床上,继续擦着头发,擦的过程中脑袋一摆一摆很有味道,但这一切给曹子扬造成压力,他不安道:“辛蕊,你不是打算在我这过夜吧……?”
辛蕊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红肿的眼睛很亮,投在曹子扬身上,缓了缓才说:“对不起,我实在没地方可去,能让我住一晚上吗?我睡地板都可以。”
没地方可去?开玩笑,怎么可能?曹子扬显然不相信,但让他很直白的提出质疑,不是他的性格,如果是,老早他就已经把辛蕊轰了出去。
“你不相信吗?我真没地方可去,房子拿去做抵押了,前阵子一直住在一个姐妹家里。”辛蕊用很真诚的语调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曹子扬,我保证……”
“不用说那么严重,一晚上无所谓,只要你摆正心态。”说这样的话曹子扬觉得自己疯了,美女送上门,结果自己让她自重,靠,“对了,你到底什么事?你弟弟什么事?”
辛蕊叹了口气说:“我弟弟刚上大一,还没正式上课,军训的时候认识了班上一个同学,家里很有钱那种。有一天晚上他们聚会喝了酒,那个家里很有钱的同学载他们回去,中途出车祸撞死一个人。事后那个同学以及还有另两个同学跑了,我弟弟醉的比较厉害,当时也晕了过去,被他们弄到驾驶位置,一直在车里直到警察来。”
“警察没查清楚吗?车又不是你弟弟的……”
“这社会你不是不知道,有钱就有门路,连法律都能左右,我找过许多律师,都不敢接,大家都说只有吴律师能帮上忙,但我找到吴律师说清楚整件事,吴律师却告诉我,对方有权有势,让我放弃,收对方一些钱,对方愿意补偿。”
辛蕊很无奈:“曹子扬,你知道吗?我觉得冤枉,我不知道能找谁帮忙,我只想要个公平,是我弟弟该负责任我绝对无话可说,但现在不是这样,我弟弟连车都不会开。”
曹子扬和辛蕊一样无奈,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公平可言。就像他家的地,老王给了村长好处村长就帮老王,去镇政府上诉都没用,马上村长就能知道。即便村长当时不使手段,地归还给你,往后村里涉及到利益的事情村长都会给你找茬,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幸好现在地要了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曹子扬觉得帮辛蕊是对的,因为这事情实在太他妈不公平,连车都不会开,最终却要背黑锅,他弟弟固然有错,遇人不淑,但不应该付出那么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