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
梁晓一脸茫然。
前面情侣惊讶地扭头看了梁晓一眼,大概是没想这有这等好事看,瞅着她的眼神中带了一点好奇。
卢诚说:“别跟我赌气了,过来。”
梁晓说:“你让我别生气就别生气吗?”
小姑娘看着她笑。
梁晓站起来,扶着椅背走出来,靠近戴着兜帽那两人时,她余光瞟了一眼。宽大的连帽衫下面鼓着一团什么,两人手插.着兜,可一个拳头,并不占多少地方。
她不动声色地出来往前面走去。直到靠近驾驶座,梁晓背对着后面,身体靠在扶杆上,眼睫毛颤抖的频率泄露了她的紧张,说,“你以后还这样?”
卢诚说:“不会了。”
梁晓声音压得极低,又靠得近,旁边人看来就是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
“怎么了?”她声音极低。
卢诚手把着方向盘,“我觉得有点不对,你先下车。”
座位上扔着手机,中午临时充的那一点电量早就用完了,他眉头拧着。
他这么一说,方才那些奇怪的点一窝蜂涌上来。
梁晓挨得很近,身体遮住后边人视线,嘴唇咬着:“哪里不对了?”
卢诚低声:“不清楚,你先下车。”
梁晓慌了:“车上还有这么多人呢……”
卢诚眼神透着阴狠,低声呵斥:“你先下去。”
他没想那么多,就不想让梁晓留着。
梁晓咬唇不答。
卢诚手搁在方向盘上,声量提高些:“还生气呢?不生气,以后都听你的。”
梁晓手抓着扶杆,垂着眼睛,“那我先回去了?”
好像也不止是问而已了。
卢诚抽空瞥了她一眼,道:“嗯,回去等我。”
他拉档,车子放慢速度,缓缓靠近站台。梁晓走到后门,抓着扶杆,低着头,等卢诚停稳开门。她表面镇定,抓着扶杆的手指甲却快把手心戳破,牙齿也咬得死紧。
什么别扭,眼下通通烟消云散。
也许是卢诚弄错了,她想,别自己吓自己。
梁晓还存着一丝侥幸。
旁边的夫妻望着窗外淅淅沥沥落在的雨丝一脸愁容,戴着耳机的男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跟着歌声轻哼。
梁晓余光扫了眼,指甲戳着手心。
她下车的话,如果真有什么不对,还能抓紧时间报警帮个忙。
车子慢慢靠近,速度放慢。
安静的雨夜似乎只听见雨声,梁晓心砰砰跳,短暂的时间也变得漫长。
后边小姑娘头枕着男孩肩上,一脸甜蜜,突然觉得脖颈一凉,有东西贴上她的脖子。她余光一扫,倏然瞪大眼睛,“阿俊,阿——”
声音戛然而止。
穿着黑色帽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抵在女孩颈部。
脸上裹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扯着女孩后颈衣服起身:“师傅,外面雨下那么大,让你老婆过会儿再走吧。”
声音并不年轻,说话间隙还咳嗽了下。
梁晓恍如一盆冷水在数九寒冬里当头浇下,身体发冷地转过头。
鲜有人烟的市郊,一条宽阔的马路横贯而过,路两旁是被拦根截断剩下一个头的稻田,夜幕下雨水滴滴答答落下,远山近树笼罩在漆黑的夜里,雾蒙蒙模糊一片。
一辆公交车停住,前灯照起,亮光里,雨水拉成一道道线。
旁边时不时一辆车经过,谁也猜不到突然停下的这辆车内,正发生什么事。
卢诚眼神很冷,但只一瞬,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沉声道:“别动手。”
抓水果刀的男人抬头朝卢诚这边望过去,脸上遮得很严实,口罩上的眼睛有点浑浊,说:“别停,开到前面那个站。”
车内几人才醒神,然而除了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人、学生、老夫妇,就剩后座坐着的两个人。可那两人只抬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梁晓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卢诚点点头,重新发动车子,往前面站开去,边往后瞥一眼:“别伤到人。”
男人将刀子挪开了一点,旁边的男孩早就脸色苍白动弹不得了。
他视线扫向梁晓。
梁晓咽了下口水,点头,“我回去。”
她扶着车椅挪到旁边椅子坐下。
车子只停靠几分钟便再次前进,普通跟以往到站下车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车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出声,只能祈祷劫财而已,不要伤及人命。
梁晓坐回椅子——在方才戴耳机听歌的学生后边,这大概是个高中生,身上还穿着校服,十六七左右。
小孩耳机被胡乱扯下掉在一边,稍胖的身体颤抖着。
梁晓心里没个底,手心都冒汗了,只能小声安慰:“别怕,待会儿他们说什么就什么,不要反抗就没事。”
小孩忙不迭点头。
车子停在指定的站台。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所有。什么都不准落下,手机卡抽出来。”
后排戴兜帽两人起身,走到前面,一个限制卢诚,一个从头收过来。
卢诚拆了卡,自动交了手机,黑屏,已经没电自动关机,又把身上那个旧钱包拿出来,扔进袋里。
他瞥了一眼面前人和后头用刀子挟持的男人,只希望这三人除了钱,不会多事做别的。
到梁晓这里,前面小孩说都无需说,颤颤抖抖地把mp4、手机、公交卡、钱包、连同脖子上带着的长命锁一骨脑全部拿出来。
那人提醒:“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