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然后嘴巴就被堵上了。
“……”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奶油的浓香味在口腔里散开,丝丝缕缕蹿进鼻子里,舌尖裹着舌尖,黏腻难分。口中那点蛋糕,早就不知道被翻到哪里去了。
手中抓着的手机在一分钟后自动待机,屏幕黑了下来,贴一起的两人才慢慢结束。
梁晓推开人,扭开头呼气,眼角染上一点水汽。
卢诚摸了一下,“怎么还哭了?”
梁晓说:“憋的。下次亲能说一声吗,我要窒息了。”
又是扭着脑袋,又身高差距被迫仰着,亲了一分多钟,她差点没喘过来。
卢诚拇指在她被咬得通红的嘴唇上抹了下,“都说你身体太差了,还不信。”
梁晓说:“你试试憋一分钟看看?”
卢诚说:“我部队练过肺活量,憋两分钟也没问题。”
梁晓:“……”
卢诚说:“那下次咱们换种亲法,能呼吸的。”
梁晓:“……”
卢诚沉沉的低笑声响起。
梁晓呼吸缓和下来,窝在卢诚怀里问:“我这样压着你,没问题吗?”
“嗯?”卢诚说,“你说胸口啊。”
梁晓装作听不懂,“打你的那几人,找不到是吗?”
卢诚说:“嗯,遮太严实了,而且晚上监控看不清。”
他不明说,梁晓也能猜到,私人恩怨,派出所也不会当回事,至多随便找找,事情处理就就算结束了。
“何译也找不到?”
卢诚笑了,“你以为他谁呢?就一稍微有点钱纨绔子弟,花天酒地的,能找人?”
“哦。”
卢诚说:“能找我也不会让他扯这事儿。”
梁晓问:“那事情都处理好了?公交公司那边没事吧?”
卢诚捏了下她手腕,“没事。”
梁晓垂着视线,手指在手机上按过,“真的?”
“嗯。”
“那就好。”
卢诚下巴搁她肩膀上,“我安排个日子去见我父母?”
梁晓说:“好。什么时候?”
卢诚说:“我看看,这两天吧,我先回去一趟。几点了?”
“嗯?”梁晓看手机,“快十点了。”
卢诚松开她,“那我先回去了。”
梁晓起身站起,看卢诚穿外套,然后收拾桌面残骸,归进垃圾袋里,“我拿出去,外边冷,你别出来了。”
他提着袋子,拉好外套,转了下脖子,“走了。”
梁晓踩着棉拖跟他到大门后。
大门一开,暖和的室内瞬间涌进来一阵凉风,卢诚挡在门前,“行了,别出来了,冻人。”他提着袋子侧身出去,转身,从一边开着的门看她,“亲一个再走。”
入夜的风不是凉,而是寒了,无孔不入,往衣服里面钻,让人骤然起一声鸡皮疙瘩。
卢诚的外套拉链拉至下巴,盖住半张脸,双眼寒沉。可现在看来,那不是狠戾,是满目温柔。
梁晓突然开口说:“要不你留下来吧。”
卢诚一愣,眸光陡然深了,“你说什么?”
梁晓又说一遍:“你要不要留下,明天再走?”
她直视卢诚眼睛,没有丝毫羞怯勉强。
外面寒风凛冽,他心里骤然一热。
手指动了下,忍不住要拿手捏她脸,但外面冻久了,冰凉凉的。卢诚俯身,改用鼻尖去蹭她脸,“我记着了,留着下次用。”
梁晓抬头看着那似乎闪着光的眼眸。
卢诚收回头,“走了。”
他提着垃圾袋转身,扔门口垃圾桶,背对着梁晓,挥了挥手,然后往摩托车过去,戴头盔,拧油门,发动车子。冬夜大风萧瑟,人影寥寥无几,黑色的车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慢慢消失在街口。
梁晓才关门进去。
……
不远处拐角的一条街上,卢诚的摩托架在路边,蹲在车旁。
他手机夹了一根烟,没抽,搁在膝盖上,燃尽的烟灰老长一串,风一吹,落在地上。等到小店灯火熄尽,他才跨上车。
**
明江巴掌大地方,好多地区没规划,地方小,事情多多少少有人说到。卢诚辞了职,不能干坐着,但递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通通没半点声讯。
卢诚干脆然后回了一趟家。
从六年前那事之后,他就很少回来。
卢妈妈拿着洒水壶在院子里浇水,铁门声吱呀轻响,她看过去,顿时放下水壶:“卢诚!你这个兔崽子,终于想起你老爹老娘的!你干脆别回来了!”
卢诚一手还扶着铁门,一脚在外面,“那我走了?”
“你敢!”卢妈妈过来打她,小手甩在他硬邦邦胳膊上,一点皮毛都没伤到,“你还走!你是不是不要你妈了?”
“是你们让我别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不是?”卢诚走进去,“怎么?跟我爸过得不好?”
卢妈妈说:“我们好着呢?你回来干嘛?”
客厅里置一张楠木大桌,上面隔着笔墨纸砚,卢父一手撑桌,一手悬腕,正执笔要落字。
“爸。”卢诚叫。
“啪嗒”一声,毛笔上悬而未下的毛尖滴下一团墨水,瞬间在宣纸上面晕开一块。卢父搁笔,洗手擦净,头也没抬:“嗯。”
他年过半百,还算精神,瞥一眼卢诚,回到红木椅子上坐下。
卢诚站定,说:“过两天,我带个人回来给你们看看。”
卢妈妈马上问:“是上次你嫂子说的那人?”
“她消息倒是灵通。”卢诚说,“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