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枚小石子就送给秦娘子了,礼物虽轻,但心意却大,那可是她长年累月日日摩挲,才磨平了石子的棱角,让它如此圆润光滑。
得知李萱要将这些东西送给先生,碧桥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吞下一只大馒头。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动了动嘴唇,想劝,但是面对李萱那张白嫩可爱萌萌哒的小脸,否定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碧桥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委婉相劝:“娘子,咱们送给先生的礼物是不是太轻了些,可要再厚上一层?礼多人不怪嘛,你第一次入学,总要给先生留个好印象。”碧桥心里想的很好,礼物厚重些,那五娘子准备的这些……这些小玩意就不突兀,看着像是添头,也就不会得罪先生了。
李萱不是一个听不进去劝刚愎自用的人,听了碧桥的话,她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金银珠宝这些玩意虽然俗气,但却没人嫌弃多的。
不然就加厚一层?
她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内心也很担忧自己准备的礼物太薄。
不过,李萱还是迟疑,四位先生吃穿用度全在公府,束脩公府也绝不会亏待四位,她算是公府正经的娘子,来上学天经地义,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再交点束脩什么。
只要尽了心意即可。
想到这,李萱又摇了摇头,拒绝:“不必,这些礼物就够了。”
闻言,碧桥差点昏过去,心道,娘子诶,您那是送礼么,您是在打发叫花子。
她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所以准备拉个同盟一块战斗,正巧淡黄正站在旁边发呆,就一把将人拉过来,伸手戳了戳她的腰,暗中使眼,小声催促:“你说话,说说话。”
说什么?淡黄呆萌地转头看她,一脸懵逼。
真是够了!
五娘子哪找来这么个丫头,怎么这般迟钝?
碧桥气得差点跺脚,连连往案上摆着的礼物使眼,示意她开口劝阻。毕竟淡黄跟着娘子的时间长,说话比她更方便,随意。
哦明白了,淡黄对碧桥露齿一笑,拍了拍胸脯,暗示她放心,都包在她身上。
见此,碧桥满意地抿抿唇,心道这丫头也还是不错的嘛,蛮聪明的。她往后站了站,准备观赏淡黄大发雌威,口若悬河地劝阻娘子。
结果,就见淡黄快步上前,麻利地将礼物分装在盒子里,然后福身对李萱讨好道:“婢子这就把礼物送过去,先生们见到娘子送她们如此珍贵的礼物,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噗——
碧桥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双目圆瞪怒视淡黄:好你个佞婢!
淡黄行动迅速很快就背着礼物出门了,随手抓了个小丫头问清学园在哪,就快步如风,七拐八拐很快找到学园。接着又问清了四位先生的住处,报上名号,将礼物交给四位先生的侍女,转身离去。
办事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如今正是傍晚,课都上完了,四个先生没什么事,就聚在一块说说话,点评一下哪个学生资质更好,或者学习更刻苦。
毕竟无论性格多么孤僻怪癖的人都是需要交际的,需要聊天说说话,省得自己精神分裂。
华娘子先提起李珍:“珍娘近些日子画技又进步不少,只是性子着实不讨喜,如此自负,日后恐怕要吃苦头。”华娘子年轻的时候就吃过性格清高无尘的苦头,所以见到李珍,就特别担心她走上自己的老路。
孔先生应了一句:“不妨事,珍娘现在年纪尚小,日后长大就会懂事了,何况有公爵府庇护,想来不会受委屈。”
秦娘子不同意孔先生的说法:“不小了,她今年都十四了,眼瞅着还有一年就要及笄,可性子依然如此,心气太高,又太过偏激,总觉得世事不公,经常自苦,这样很容易伤着身子。”
“却也是。”孔先生点了点头,不想多说,毕竟是主家的娘子,不好议论太多,而且她也着实不喜李珍的性子。
说完李珍,众人又提起李元,皆是一番交口称赞。
李元过后,不知怎么就提到了李萱。
“听老夫人说,府上的五娘子明日会来学上,也不知资质如此?”孔先生有点苦恼,她算是四人中间比较正常的,还有点责任感,不想辜负老夫人,希望能把五娘子教好。
秦娘子等人一点也不理解孔先生的苦恼,随便掸着衣袖,不在意道:“看着顺眼就用些心,不顺眼就算了,没得费心。”
“是啊。”一直默不作声的洪娘子也发了话,“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娘子难道还能苦心钻研此道不成?我见那些小娘子来上课,学得都不如贴身丫鬟认真,想必以后也是不会拿针线的。”
说到这,众人都有些沉默,其实还真不能怪他们不用心教。实在是那些小娘子心不在此,她们来上课不过是想博个名头而已,或者与同窗交际,结下一段年少情谊。
这也是华娘子关注李珍的缘故,李珍性格虽然偏激自负,但却是少有的认真学生,她是真的爱画。
又说了一会,四人的贴身侍女过来通报,说是府上的五娘子着人送了礼物过来。
“倒是个有心的。”孔先生赞了一句。
秦娘子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对礼物表示不感兴趣,好东西她见得多了,真是不稀罕。虽说不稀罕,但还是蛮好奇人家送了什么过来,遂招招手:“把东西抬上来瞧瞧。”反正也没事,就看个热闹。
她这是固有思维,以为李萱和其他学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