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俊的目光凝视在楚鹰脸上半晌,被未來岳父这样盯着,楚鹰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讪讪道:“苏叔叔,您这是怎么了?”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苏文俊忽然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楚鹰道:“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的,一切不会让您失望。”
说这句话时,楚鹰暗中叹息,他已经基本上猜到苏文俊向他要求什么了。
果不其然,只听苏文俊说道:“我想见见小婵儿,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楚鹰不置可否的问道:“现在她昏迷不醒,你看她有什么用?”
苏文俊苦笑道:“正因为她还沒有醒來,我才有胆量看她,假如她好好的,让她知道她爸爸是个罪人,对她是个沉重的打击,我不想让她不开心,只好看一眼就够了。”
身为一个父亲,一个深爱自己女儿的父亲,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见他心中的绝望与无助,现在见自己女儿一面都成了奢侈。
楚鹰虽然不想他们父女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但他却无权干涉,而且这也很可能是最后一面,想到这里,楚鹰的心就好似针扎般的刺痛,“好吧,我答应你!”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为父母尽孝,而苏文俊等于是他半个父亲,虽然他们之间还沒有丝毫的感情,但也不想让这个面临一辈子牢狱之灾的岳父留下最后的遗憾。
至于苏月婵醒來之后,要求见苏文俊,楚鹰只好再另想办法了。
“谢谢你!”苏文俊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忽然把手伸入口中,把那颗曾经让楚鹰看过的牙齿拔了出來,递到楚鹰面前,沉声道:“这里面有一张存储卡,里面有郝兴昌这些年走私的账目,还有他行贿的证据,假如在途中我被截杀,你就把这些交上去,纵然我死,也不能让害我女儿的人逍遥法外!”
望着这颗晶莹剔透的牙齿,楚鹰有种将其捏碎的冲动,就是因为这里面的东西,苏月婵才成为郝兴昌绑架到最后气急败坏暗杀的目标,除了苏月婵之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
现在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沉吟了半晌,楚鹰将牙齿递了回去,淡淡道:“你就不怕我私吞吗,有了这个东西,我这辈子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文俊哑然失笑道:“假如你真是这样的人,就当我苏文俊看走眼了,反正我活着和死了沒有什么区别,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楚鹰也笑道:“您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小婵儿把你安全护送到法庭上,就一定做到,这东西还是你拿着!”
苏文俊摇头道:“你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东西还是你拿着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楚鹰无奈,只好珍而重之的将这个关系到无数人性命的牙齿贴身藏好,正在这个时候,闻锋走了过來,报告说飞机已经清理干净,两个飞行员也已就位,随时都可以出发。
“苏叔叔,我们走吧!”楚鹰上前扶着苏文俊,朝那架直升机走去。
到了直升机下方,楚鹰见关可颖正朝他使眼色,便让苏文俊先登机,他走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关可颖叹道:“你真的以为咱们这样偷悄悄的起飞,就可以避开敌方无处不在的暗杀吗?”
楚鹰愕然了片刻,沉声道:“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关可颖摇摇头,“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总有种不详的感觉。”
顿了顿,道:“不按常理出牌,你已经用过了两次,对方若是留点心眼的话,肯定会猜到你会提前带苏文俊回天昊市,这一招已经不灵了。”
楚鹰冷然笑道:“猜到又怎么样?只要不在空中截击,等我们回到地面上再动手,优势便依旧在咱们这边!”
顿了顿,楚鹰接着道:“你之前制定的计划,肯定是得到李政委授权的吧?估计郝兴昌的人也会在同一时间知道这个计划,一切也早就部署好了,就等咱们自投罗网。”
“我们可以将我之前计划的时间往后延迟,也总比现在走安全吧?”关可颖提议道。
楚鹰断然道:“我就是要快人一步,不给对方从容布置的机会,无论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坚信在天昊市肯定有人在等着,而等待的越久,他们的暗杀计划就会越周详,现在就要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突然出击!”
见关可颖满脸的担忧之色沒有丝毫缓解的趋势,楚鹰叹口气道:“相信我吧!”
关可颖抬眼望去,只见楚鹰眼神中充满了忧郁,下意识的问道:“你这么着急回去,除了这些要说服我的原因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
女人果然是敏感的动物,只一眼便发现了楚鹰复杂的心情,他的确想尽快回去,因为他的小婵儿始终牵挂着他的心。
对于苏月婵的伤势,谁也不能保证她能醒过來,假如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这个原因,我可以不说吗?”想起苏月婵,楚鹰便沒了与关可颖抬杠的力气,而且关可颖也是一番好意,沒理由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别人身上。
关可颖道:“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关心苏文俊的安危,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凡是都要三思后行。”
楚鹰叹口气道:“假如我不尽快回去,可能连见我女朋友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沒有了,她身负重伤,我來的时候正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