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打斗又发生在离地面百米的高处,兼且屋檐下面应该就是特护病房,平常很少有人住进來,纵然是枪声,也沒有惊动到任何人。
楚鹰拿出手机,给温静打了过去,向众女报平安,告诉她们危机已经解除,并且阻止她们今晚就回來看他,让她们继续待在军区内。
挂了温静的电话后,给老孟打了过去,让他和山鹰郑康军即刻赶來,帮他处理善后的工作。
自从出了苏月婵被伏击,在护送苏文俊的途中处处遭遇偷袭,楚鹰已经不再相信任何陌生人,只有与他共患难的人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善后这件事,完全可以交给温静去做,但温静肯定会把这件事分派给别人,可是别人中多少人能信?
说白了,就是这件事可大可小,大到一查到底,最终会查到他的头上,这又会成为一桩麻烦事,所以楚鹰不愿意让不信任的人來清理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打了两通电话,整件事基本上完成,楚鹰终于坚持不住,脑袋重愈千金,蹲下來好不容易将狙击步枪拆卸完毕后装入皮箱子,他的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冷汗,站起來时头晕眼花,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往下面走去。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纵然是在大白天,急诊楼也沒有多少人,更何况是现在,楚鹰侥幸的沒有遇到一个人,坐上电梯回到六楼。
六楼却是有人,而且也不是一两个,而是有好多个,除了两个护士外,便是身穿警服的人民警察。
从“冷血”潜入苏月婵的病房,到血冷被他击杀,整个过程虽然曲折,却前后只用了十多分钟,这还算入了楚鹰下楼的时间。
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这个残忍凶杀现场自然不会这么快清理结束,楚鹰赶紧拉上黑色外套的拉链,免得让人看到他胸口的鲜血,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这才走向苏月婵的病房。
这些警察正是昨天参与抓捕那两个持枪护士,最后将对方射杀的那些熟人,他们自然认得楚鹰,知道他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虽然对他手中的皮箱子感到怀疑,却沒有一个人敢怀疑。
楚鹰煞有介事的露出焦急深情,直接冲入苏月婵的病房,见到护士正为苏月婵清理身上的鲜血,“冷血”的尸体已经不见,地上的血渍沒有了,墙上的则还触目惊心的留在那里,“冷血”的匕首则被取了下來,这是重要的物证。
“怎么回事?”楚鹰语气愤怒的道。
“这位是楚先生,请把当时的情况给他说一遍。”为首的警官朝两个护士说道,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楚鹰这个特殊的人物,只好喊“先生”。
其中一个护士走过來,看了楚鹰一眼,才心有余悸的将她看到的和盘托出,楚鹰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默默听完护士的描述,楚鹰朝那警官淡淡道:“这极有可能是郝兴昌手下中的漏网之鱼恼羞成怒,精心策划的一场暗杀,结果被暗中保护苏月婵的人解决,导致对方任务失败,不过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我打算把苏月婵转移出去!”
这警官知道,苏月婵的安全一直都是由军方负责,而这个超级保镖很可能是军队中的精英人物,不现身也属正常,而他也沒有权力过问。
“楚先生现在是苏小姐的监护人,我们会尊重您的决定!”警官说道。
楚鹰也沒有过多考虑自己怎么就成了苏月婵的监护人这件事,催促他们尽快现场取证。
等着这些警察忙完离开,楚鹰才长吁了口气,浑身酸软的坐倒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虚脱的感觉让他精神极度疲惫。
片刻后,有人敲了下房门,楚鹰转眼看去,赶紧招手让老孟进來。
老孟神色不自然的走进來,叹口气道:“真是太惨了,那个人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到在楼顶上见到血冷死状的残忍,以老孟的定力也有种要呕吐的冲动,那个场面简直都不敢想象。
楚鹰淡淡道:“就是他伤了我的女人!”
老孟心中“咯噔”了一下,同时也在暗中侥幸,幸亏他是楚鹰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不然下场肯定不会比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好多少。
楚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老孟心中埋下了他不可匹敌不可战胜不可得罪的种子,在后來的日子里,无论老孟遇到怎样的诱惑,只要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和楚鹰说的这句话,都让他不敢有丝毫异样的心思,成为楚鹰最忠诚的战友和手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楚鹰问道。
老孟将心中的念头压下,沉声道:“康军做事,一向手脚干净,这点你就放心吧!”
顿了顿,赶紧把手中的食品袋递过去,道:“这是你让我帮你准备的消炎药和工具,我都带來了。”
楚鹰这才拉开拉链,脱掉外套和这件陪着他出生入死的背心,随手丢在一旁,露出他精壮的赤果果上身以及胸前的两个泛着鲜血的弹孔。
“交给我來吧。”老孟上前,从食品袋中拿出纱布药品之类的东西,先帮楚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再上了药,然后包扎好,整个过程就像在抚摸情人一样,轻柔细致。
一切弄好之后,老孟脱掉自己的外套递给楚鹰,“先穿这个吧,你这样出去会吓坏人的!”
楚鹰点头,边穿衣服边道:“我要把小婵儿带走,老郑的地方安静吗?”
老孟皱眉道:“安静倒是安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