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鹰知道她是想借此化解尴尬的气氛,微微一笑,随便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污,把脸盆端到卫生间,穿上老孟的那件外套,这才出了门。
原來,又到了晚上,房间内因为一直都开着灯,分不清昼夜,楚鹰也一直沒有在意,出了门才知道他昏睡了整个下午,而从昨天到现在,他只是吃了一顿饭,苏月婵也是一天沒有进食,怪不得这妮子嚷嚷着饿了。
除了他们这间房,整个十二楼其他的房间都沒有亮灯,让那间屋子显得孤零零的,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人打扰他们。
楚鹰乘坐电梯到了四楼,见老孟的房间内沒有灯光,敲了敲门也沒有人应声,楚鹰不由响起同在这个楼层住着的小和尚梦易,偏头望了一眼,也是沒有灯光。
此时电梯已经上去,反正也只剩下四层楼,楚鹰便向楼梯走去。
刚走到拐角处,刚好不好的遇到正往上走的小和尚梦易,楚鹰不由笑道:“小秃驴,你这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东西去了?”
小和尚抬眼望去,见是楚鹰这个煞星,不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身正不怕影子斜,小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施主为何要这样诬蔑小僧?”
楚鹰总觉得这个荤素不忌的和尚有些诡异,不过既然对方沒有惹到他,他也懒得去追根究底的探查对方的來历,不由轻描淡写道:“只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我打算去吃些东西,你要一起去吗?”
小和尚双目放光道:“还是去‘湘西部落’吗?”
提到吃,这小秃驴便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可能是在某个深山寺院中呆的久了,整天清汤寡水的,好不容易來到繁华的都市,怎么样也要吃个过瘾。
楚鹰缓缓摇头,失笑道:“美食最讲究一个‘鲜’,在吃的过程中,要用心去体味新事物带來的新奇和截然不同的味道,无论酸甜苦辣,只有尝过之后才知道,吃过一次的东西再去吃,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因为你已经知道这种食物的味道,吃起來便沒有新奇的感觉。”
听到楚鹰的这种歪理,小和尚表情怔忡了半晌,最后居然点点头,表示同意,“以施主对吃的见解,果然是吃货掌门人,是小僧太过执着了,不知道施主要带小僧去吃什么呢?”
楚鹰满脑门子的黑线,这家伙说自己是“吃货”,还是掌门人,这是变着法骂自己呢!
想到这,楚鹰不禁再度失笑道:“假如我告诉你要吃什么,就达不到新奇新鲜的那种境界了,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去吃什么,只有在寻找中才能发现乐趣,小师傅愿意与我一同去吗?”
小和尚转过身子,双手合十,弓腰说道:“烦请施主带路了!”
楚鹰微微一愕,沒曾想这真正的吃货要真的沒自己说动了,便笑了笑,举步走下楼梯,小和尚紧随在他身后。
到了一楼,郑康军的房门也是紧锁着,想必他们有了新的目标,领着手下小弟去抢地盘了,想到这个可能性,楚鹰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看來这段时间老孟发展的不错。
回想起几个月之前,老孟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农民工,如果却成了一个帮派的领导人,这其中的变化之大,完全可以称之为天壤之别。
虽然这个帮派现在还不大,手底下也只是一些小流氓小混混,但楚鹰可以肯定,只要给老孟足够的时间,绝对可以壮大起來,成为天昊市乃至整个华夏范围内,一股黑道上不容忽视的力量。
短期内,自然无法与“天团”抗衡,但将楚鹰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完全整合在一起,就已经很可怕了。
两人出了这栋楼,穿过阴冷的巷道,眼前豁然开朗,处处霓虹,灯光通明,透着天昊市夜生活的多姿多彩。
“听老郑说,对面就是美食一条街,咱们去那边如何?”楚鹰见对面摆地摊的比较多,便信口胡诌道。
“客随主便,施主请带路。”小和尚心中还正想着楚鹰要带他去吃什么,而他也从中感觉到猜测的乐趣,因此并不反对。
试想一下,一个常年居住在深山古刹,伴着青灯古佛的出家人,生活是多么的单调和乏味,与这天昊市的滚滚红尘相比,这里的一切对小和尚來说都是新鲜的。
楚鹰误打误撞下,随口说出的一番话,居然命中了小和尚的心里世界,事先谁能预料到。
两人穿过马路,到了对面,摆地摊的商贩见这两个人相貌俊伟,身高体长,楚鹰面部线条硬朗坚毅,小和尚则眉清目秀,飘然出尘。
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顿时引起众人的围观,而两人却是置若罔闻,旁若无人的走向这条街内部。
街道两边,排列着许多家商铺,每个商铺的面积不大,只有十多平米,经营什么的都有,可谓热闹非常。
前面传來一股说不上來的香味,楚鹰循味望去,见是一个麻辣串的流动摊位,不由笑着对小和尚道:“吃过这个吗?”
见小和尚摇头,楚鹰大步走了过去。
摊位是用手推车改装成的,下面放着煤炉,上面则是煮熟的各种蔬菜和肉串,比如面筋、豆腐、香肠、肉丸、虾饺、鸭血、鸡肝等等,应有尽有。
这些麻辣串价格不贵,素串一般是五毛钱,肉串则是一块钱,是专门对准那些下了班收入不高的上班族,所以生意相当火爆。
在摊位两边,坐满了正满头大汗,大快朵颐的食客。
见两人过來,老板是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赶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