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突兀,生生毁了这只手的美感。
两个人换好衣服躺到按摩床上,美容师在一边按来按去,好不惬意。
陈金喜欢赚钱,更喜欢享受。用她的话来说,花得越爽快,赚得越起劲。
谈了半天生意经,陈金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他联系过你吗?”
虽然陈金说得隐晦,但后莱立刻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陈以南这个人,挺厉害的。”
当然厉害了。
全b市,乃至于全国的人,没有几个不觉得他不厉害的。
最年轻的企业家,国内龙头企业远达集团的继承人,资产无数,天之骄子。
闭上眼,后莱仿佛还能听到他低沉醇厚的嗓音,说:“阿莱,过来。”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抵抗的气场,后莱几乎是掐了自己一把,才凭着痛觉走开的。
来什么来,我不来。
*
和陈金按摩吃饭又做了指甲,后莱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听乔倩说的那几句话,她现在每次下了地铁总觉得有些渗人。
地铁离小区门口有十分钟的距离,中间有一条大概500米的街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树木,把路灯的光挡了大半,夜晚总是显得有些寂静。
后莱塞着耳机攒着包带,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没人。
她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草木皆兵。
再走几步,远远就能看到贺禹洵餐车的灯光,后莱心底到底是长舒了一口气。
“老板,今晚生意怎么样?”后莱走近了笑着和贺禹洵打招呼。
“还行。”贺禹洵掀开口罩把锅铲递给一旁的男人,往旁边走了两步,“要吃点什么?”
“我不吃,刚和朋友在外面吃了回来。你找了帮工?”后莱抬眼示意了一下那个面容朴实的男人。
“算是吧。”贺禹洵掏出烟盒,低头点了根烟,“多个人轻松点。”
“我今天做了指甲。”后莱把手伸出来,十个指甲被精心打磨成长方形的形状,涂着清淡的粉色,其中有几个又特意留了白,贴钻或者涂成格纹图案,显得精致可爱。
贺禹洵弯腰,认真地看了几眼,赞道:“很好看。”
后莱笑容更盛,虽然明知对方只是客套话,可是他的神情一点不似做伪。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我从地铁站走回来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可能是我自己吓自己。”后莱随口说道。
“你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吗?”贺禹洵皱着眉头郑重地问。
后莱看到贺禹洵这么严肃反而不好意思了,“我有时候就是疑神疑鬼的,肯定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贺禹洵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叮嘱道:“有急事就给我打电话。”
后莱多少有些感动,连连点头应是。
*
连着加了几天班,后莱总算按时下班了一次,一上班车就直接靠在后排打盹。
等后莱再醒过来时,悲催地发现已经过了她平时下车的站点此时正是堵车的高峰期,街上的车半天动一截,看着就让人堵心。
后莱只好中途下了车,开着地图导航找方向。这个地方离小区走路得半个多小时,后莱没走几步就热得口干舌燥,刚好看到路边有一个超市,连忙加快脚步走进去。
前脚刚踏进超市门,一个扛着箱子的工人刚好快步从后莱旁边经过。
两个人同时站住。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
贺禹洵穿着脏兮兮的工服,把肩上的箱子搁在了地上,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头发更是乱得不成形状。
“你白天在这儿打工?”后莱问。
贺禹洵抬手擦了把汗,语气没什么起伏,“这是我的超市。”
后莱环顾四周,这家中等规模的超市里总共只有一个收银员,不算上贺禹洵的话。
“你怎么在这儿?”贺禹洵再次问道,他看了一眼表,这个点一般后莱要么还没下班,要么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我坐过站了,在这附近下了车,想买瓶水。”
贺禹洵随便从货架上拿了瓶水递给后莱,“你等会儿我,我送你回去。”
后莱张张嘴想说外面堵得厉害,但贺禹洵已经扛着箱子从货架旁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了超市后面。
后莱打量了一下这个超市,百平米的超市规模真的不算大,商品价位也是最基础的那种……她敏锐地感觉身后有道目光在追随自己,一转头,原来是收银员小妹也在偷偷打量她。
四目相对,后莱朝小妹善意一笑,反倒把小妹闹了个大红脸。
真是淳朴啊。
后莱拿着水走到超市门口玩着手机等贺禹洵。
过了一会儿贺禹洵出来了,头发还是湿的,换了一个灰色短袖,倒还是那条沙滩裤。
后莱正想问贺禹洵他的车停在哪儿,却只见他径直走出超市,推了一辆黑色电动车过来。
后莱瞬间目瞪口呆。
这辆电动车明显有些年头了,脚踏板处破兮兮的皮垫感觉随时会脱落,原本黑色的后座像有一层去不掉的灰。
贺禹洵跨上去后用两条腿支棱着车身,用眼神示意后莱上车。
后莱相当质疑这么破一辆车能否承受两个人的体重?而且她穿的是短裙。
此情此景……后莱只好低声说:“你扶着点我好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