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争,阿莱以后跟着我过。”
后莱瘫在椅子上,仿佛四肢都被抽走了力气。
大姨还在说话,“本来她是不让我们告诉你的,怕影响你的学习,阿莱,你已经是大人了,你答应大姨,要好好准备高考。人老了,生死有命,你要让她走得开心一点。”
“好。”
*
下晚自习之后喜乐拿来手机,“阿莱,林至一找你。”
此刻后莱一句话也不想说,摇了摇头,喜乐还以为两人又吵架了,心领神会地拿着手机走开了。
一晚上后莱都魂不守舍,坐到哪儿都是半天一动不动。喜乐轻声对她说:“别想了,明天我陪你去修手机,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解决。”
萱萱看见便问道:“阿莱,你怎么了?”
喜乐摆摆手,“没事,她心情不好。”
后莱睁着眼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第二天来了,一直照常运转。午休时后莱去校门口修好了手机,给林至一打了个电话。
“怎么回事?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林至一一接通就问道。
“恩……我家里出了点事。”
“怎么了?”
“我外婆……得了胃癌……晚期。”
“……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林至一默了一秒。
后莱揉揉眉心,“我想缓一缓。我……很难接受……”
后莱感觉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
事实上能支撑到现在这样正常地说话,她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阿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好吗?”林至一温柔地劝解道。
后莱觉得天都塌了,戚戚地说:“所有人都有爸爸妈妈,我只有外婆,你不明白外婆对于我的意义。”
“那我算什么?”林至一有些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算什么都好,你都不能代替她。”
“行吧,那我滚好了。”
“随便你。”
谈话不欢而散。
还没等后莱示弱,林至一已经先树起了高墙。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哪怕仅仅是因为一个字,都能造成天翻地覆的争吵。
*
后莱心里憋了一口气,也无暇去顾及他,周六一大早便收拾着去了医院。
这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压顶,空荡荡的公车里沉闷不堪,后莱把车窗打开到最大,还是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
这家肿瘤医院坐落在山顶,公车只能到半山腰,有一长段路得自己走上去。道路沿途有一些小商贩,更多的还是面色木然的病人家属。
下了车,后莱看着看不到终点的路,只觉得这就是自己人生最艰难的修行。
路再长也有终点,后莱在电梯口收拾了下表情,决心要表现得成熟一点,不能让大家担心。
走到病房门口,后莱深呼吸了一次,拍了拍脸打起精神,终于伸手推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后莱并没有看到可怖的悲伤景象。一间病房有三张病床,外婆躺在最靠里的一张床上,周围坐满了人,大家有说有笑,外婆看上去也精神奕奕,根本不像一个重病的人。
后莱松了一口气。
母亲也在,她看见后莱便招呼道,“你怎么来这么早,快过来。”
后莱,一一礼貌地打招呼。
外婆对后莱笑得温和,“一点小毛病而已,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们给你说让你不要过来了。”
后莱坐到她旁边撒娇:“我怎么能不来,我知道你肯定想我了。”
外婆闻言笑得开怀,显得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简直可以蕴下后莱所有的眼泪。她指着自己的小女儿说:“你妈才是真的想你了。”
后莱母亲很无奈地冲大家叹了口气,说:“这孩子和我从小就不亲,可能亲人之间也要论缘分吧。”
有人开导道:“那是孩子年纪小,大人也总不在身边,大了懂事就好。”
后莱仿佛不存在一般静静听着,忽然手上传来温热,她一抬头就看到外婆冲自己安抚地笑,也露出个笑来。
父亲随后也来了,看见后莱便问了问她最近的学业,后莱也一一回答。
有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来看外婆,说不到几句话就开始抹眼泪,外婆反而一直都在笑,“本来就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迟早都有这一天的。倒是麻烦了大家,都放下手里的事过来看我。其实有什么好看的,耽搁了正事就不好了。”
中午的时候大姨招呼着送走了一拨亲戚朋友,又张罗着剩下的人去吃饭。后莱自告奋勇留下来陪外婆,大姨轻轻捏捏后莱的手,温柔地说:“外婆现在吃不了什么东西,你先和我们去吃吧。”
外婆有两女一子,外公在后莱还不知事时就去世了。
三家人坐在包间里静默,父亲也有一席之地。
后莱明白这是要商量照顾外婆的事情。
*
b市。
林成从沙发上爬起来,骂道:“睡得我脖子tm好痛。”
贺禹洵靠在门边冷笑,说:“谁叫你昨晚喝这么多,活该。”
林成不断试着伸展着脖子,解释道:“我那个弟弟过来找我,他心情不好,我就多陪了陪。”
贺禹洵对林成的亲弟弟也熟悉,问:“至一?他怎么了?”
“他没怎么,他说他那个小女朋友,就是我给你说过名字特有意思那个,后莱,说她外婆检查出癌症晚期。”
“哦,外婆……”贺禹洵若有所思道。
“她爸妈从小就离婚,是外婆带大的,才十多岁,不知道怎么承受得了。”
林成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