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楚玉蕤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赵公公并不是主谋,如果就这样草草定案……”
“楚玉蕤!”华襄帝看着楚玉蕤,眯眼道:“朕已经给了你权利教你查案还白其殊一个清白,这已经是朕的底线了,现在已经查出事情都是赵公公干的,你还想如何?”
如若是一般人,早就听出华襄帝话里的意思,知难而退了,但楚玉蕤不一样,她拿出两张纸,一张是收据,一张是已死证人身上的那封信。
“如果一切都是赵公公所策划,那么这两张纸又如何解释?这上头可的的确确是白其殊的笔迹,如果此事没有查清楚,又如何能服众?”楚玉蕤毫不畏惧地迎上华襄帝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
座位上的平王起身道:“这有什么,赵公公第一次栽赃不成,便找人模仿了白其殊的笔迹再次栽赃,三娘子这都想不明白?”
楚玉蕤轻笑一声,“恐怕赵公公还模仿不到这笔迹吧?玉蕤猜想,能够伪造出这两个证据的人定是个极其聪慧之人。”
“天底下这般多善于描摹之人,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找吧?”华襄帝看着楚玉蕤,虽然不满方才楚玉蕤打断自己,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楚玉蕤点头,“陛下说的不错,天底下这么多善于描摹之人,玉蕤怎么能在半月之内找到证人?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上头的字迹并非描摹的。”
楚玉蕤说罢,将写有收据的那张纸浸泡在水中,半晌,楚玉蕤端起水盆,在殿内走了一圈,最终到了华襄帝面前。
“大家请看。”众人的眼神都看向盆里头那张被浸泡着的收据,方才还是完整的一张纸,在水中浸泡之后竟然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碎片。
楚玉蕤放下盆,道:“这就是为什么上头分明是白其殊的笔迹,可白其殊说她根本就没有写过这张收据!因为这张收据分明就是有人拼凑而成!”接着她又拿出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封所谓的威胁信,“无独有偶,那人用同样的方法伪造了这封信,为的就是扰乱大家的思绪,让我们更加确信,这一切都是白其殊做的。”
楚玉蕤转身,死死地盯着楚玉贞,“而那个能伪造出这两张纸的人就是你!二姐!你可是最擅长装裱。”
楚玉贞往后缩了缩,装作被吓了一跳道:“我同白侍郎素无往来,再者,精通装裱的也不知是我一人,你问生就能确定是我做的?”
平王也起身维护她道:“楚玉蕤,你不要太过分。玉贞可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就因为她什么都比你强,所以你现在要反过来报复她?”
楚玉蕤听着平王胡说八道,什么叫报复她?她楚玉蕤若真想报复楚玉贞,有的是办法,何必去用这样一个费心费力的办法?
华和肃攥了攥拳头,楚玉贞什么都比楚楚强?他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熙平,现在在审案,还是不要牵扯到私人恩怨的好。一个人爱而不得,由爱生恨只会教人觉得他很无能。”华和肃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微妙,众人不语,但都知道华和肃说的是什么意思。
平王说不过他,只好愤愤地坐回座位上。
楚玉蕤拿起伪造的信,“二姐说的不错,精通装裱之人的确很多,可不巧二姐露出了破绽,教我找出了能够证明二姐便是伪造信件之人的证据。”
楚玉蕤将信纸展开,上头红色的章子印极其醒目,“大家可以看到,这封信同那份收据不同,信的末尾盖着一枚章子,内容是‘梅君特素洁,乃与夷叔同’,凡是在白其殊名下买过字画的人都知道她的确有这样一枚章子,可不巧,这是枚闲章,试问,有谁在写过一封勒索威胁别人的信后,还会印上一枚自己的闲章?二姐,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楚玉贞本想加重证据的可信度,于是复刻了这枚章子,却没想到事情竟然被她弄巧成拙。
楚玉贞听着楚玉蕤嘲讽的武器,忽而咧了嘴笑了:“你说了半天,还不是没能证明是我伪造的信?你该不会是想说,因为我会刻章,所以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吧?楚玉蕤啊楚玉蕤,你若为官,世上不知冤死多少人!”
看着楚玉贞的笑容,楚玉蕤勾唇,“二姐急什么,往后有你哭的。”
“除了这枚章子印教她露出了马脚,还有这信上的血迹。”楚玉蕤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刚开始,我以为这是死者自己的血迹,可马上否定了自己,信件被藏在死者身上,如何沾上血迹?后来,从食货斋楼上下来时,我发现,这血迹,正是二姐你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发配定州
楚玉蕤向前走了两步,举起楚玉贞的胳膊,楚玉贞露出了那只受伤的右手,一根手指被纱布缠着。
“这就是证据!”楚玉蕤放下楚玉贞的手,“二姐你在装裱时,不小心被刀片划伤了手,这才在这封信上留有血迹。为了使这封信更加逼真,你仿造了白其殊用过的章子,如果现在去搜查,那枚章子定然还在你的房里。至于白其殊的字迹,她名下铺子有许多她的题词,字迹很容易就能找到。”
楚玉贞听她说出了全部真相,不但没有面露慌张,反倒是笑的癫狂,“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收据也好,信也罢,都是我一人为了陷害白其殊所做的!”说着,她一扭头愤愤地看着楚玉蕤,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对,我就是嫉妒你,所以要将你身旁的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