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涵等待国军下一步动作期间,去了训练场加强着身体素质的训练,他每天最大限度消耗自己的体力,他要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也顺便……他要让自己累得什么都不能想。
他已经决定好了放弃任务,他也完不成这个任务了,他决定好死在战场上了,为国捐躯也算英烈。
回到皖南之后应涵便让他自己的心腹派人赶去长青镇,他让人送给了梁远声他们一生都用不尽的钱财,以及新的户籍证明,还有可供参考的几个适宜的居住地消息,都是些不容易被战火波及的地方。
他记得梁远声说过——他最想要的,是和心上人安稳平淡的过一辈子。
那么他给梁远声一个安稳平淡远离战场的机会,他祝他……能找到第二个心上人,没有痛苦地过完这一生。
他派出去的人也给他回话了,他说那群土匪全都拿着那些东西离开了,应涵点头几不可查地回了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003号因为上个世界的创伤而一直在进行自我修复,应涵因为最初进入这个任务世界时的消极情绪也刻意没去打扰它,他对这只小白虎是有感情的,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连累它,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宁愿瞒着003号让它无知无觉地,偶尔醒来问他几句再开开心心地在他意识海里翻滚。
于是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继东三省沦陷之后,又一个要塞落入了侵略者的股掌之中。
战争,全面爆发了。
皖南军区分编为了国军的第四十八师,应涵靠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和悍不畏死的狠劲,积攒着军功一步步混到了第四十八师第九兵团的参谋长。
应涵知道自己会死在这个任务世界,所以战场上每一次与敌人交锋,他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一次次险死还生,他让整个第九兵团生命大噪,他成了侵略者迫切想要除去的眼中钉。
在一次执行支援任务时被汉j,i,an出卖,遭三支敌军围困在一个空无一人的村落时,应涵心中已经有预感……这次大概是终结了。
他手下的士兵们还不甘心地拿着对讲机,放着信号弹一遍遍地请求支援,然而这个村落太偏僻,敌军对准他们的是迫击.炮,论人数更是几倍于他们,他们争取不到援军到来的时间。
情况更恶劣的是,这个村民逃空的村落太小,他们在低矮的泥胚房只能被瓮中捉鳖,无处可逃。
在一声声炮响中,草房直接燃烧起来,泥胚房直接被炸裂,应涵带着人不停移动,然后随时躲在草垛里拿枪伏击着敌军的炮.手,但他们只是垂死挣扎,没有支援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就此殒命。
同一时间,一群着装算不上正规,装备也明显低了一级的军人沿着信号弹的方向正快速朝这边行进,他们约莫只有一个排的人数,但气势并不弱。不远处那农村恰好是是一支新革命军从侵略者手中抢回的驻扎地之一,所以当信号弹响起时,他们立刻便排出了j-i,ng锐队伍前来营救。
这支军队远远便看到了燃烧的村落,也隐隐听到了炮.弹炸裂的声音,为首的军人抬手让士兵停下。
“对方有迫击炮……”他一只衣袖空荡荡的,但并不妨碍另一支手则有力地捏紧枪柄,他眼角下的疤痕因为脸颊瘦削而愈发明显,但已经看不到凶恶了,是经鲜血洗礼后的另一种逼人的气势,他低声下着命令:“全员匍匐前进,抄!敌我力量悬殊,此次以营救友军为第一目的,绝不允许无谓的牺牲!”
“是,梁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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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不知道第几声炮响后,大腿中枪的应涵和幸存的五位士兵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彼此的绝望。
他们已经快没有藏身的地方了,而应涵也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应涵额上鲜血与汗水混着尘土一起流下来,他将只剩最后两发子.弹的枪口对准敌人,他并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情绪。
早该结束了,他早该死了,从三年前那次大意中计害得寨子里几十条人命活生生没了之后,他就应该死了的。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冲上去……”应涵冷静地低声下着命令,“就是死,也要啃下他们一块r_ou_来!”
几位士兵无声点头,神情悲壮,做好了慨然赴死的准备。
“一——二——”
他的“三”还没有说出口,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同时响起,敌军三名和五名骑兵顷刻阵亡。
敌军不可置信地痛骂着,自乱阵脚地告知同伴,对方有强大的援军到了!
这是新革命军里最擅长打游击战的三排,这区区一个排却最擅长借用地势给敌人营造出自己被一个团包围的假象,这三十人里有十八人都是极其优秀的狙.击手,他们声东击西,百发百中。
这片地形他们非常熟悉,所以当敌军聚集火力分散着来寻找他们时,他们会飞快地换下一个隐藏地点继续在暗地里收割敌人的生命。
敌军渐渐慌乱了,他们之前围困的是国军声名远扬的第九军团j-i,ng锐部队,他们两个团加迫.击炮一起来也损伤过半,他们现在没有再解决掉一个团的能力了,领头的日本军官估算着形势,炮.手已经都死了,机关.枪的子弹只够最后一轮扫s,he。
功败垂成,这军官嘴里痛骂一声,转身狼狈地带着人撤退了。
在新革命军打游击战时,应涵撕掉军装的袖子粗略地裹住大腿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然后带着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