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与江采玉对视:“为何召尚阳郡王入京。”
“先坐下吧,站着说话不累么。”
江采玉莫名心虚,抬了抬手腕,指向隐在层层帷幔中的紫檀木架子床。四面床牙雕着螭虎、龙、祥云等纹饰,镶嵌着各种明珠,抬眼瞧过去辉煌似锦。
两人已经各自洗漱过,床足够大,坐过去也没什么暧昧的。况且,两人灵魂错位,又互相厌恶,同床共枕也生不出旖旎心思来。
简云扬如今用江采玉的身子,站在这里足足比她矮一头,气势硬生生被压了下去,于是默认了坐到床上去谈话。
两人手腕被金蚕丝系在一起,距离不能超过十寸,江采玉上床踢掉鞋子,准备盘膝而坐,手抬的略高了些,简云扬那边丝丝拽着另一头,宁愿胳膊勒出伤来,也不愿往她身上倒。
江采玉反倒有些惭愧了,这金蚕丝她戴的一边有玉环保护,简云扬戴的一边是裸丝,两人拉扯起来,受罪的只有他。
她调整好姿势盘膝坐在床上,随手拿了个抱枕搂在怀里,简云扬则双手放在腿上,一脸肃穆端庄。
两人的表情和动作若是对调一下,怪异感大约会弱一些。
坐好之后,江采玉咳了一声,这才开口:“召尚阳郡王入京还是为了江家一案,当时我们还没达成同盟,所以才瞒着进行。”
说完之后,江采玉抬头抿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义凛然的说:“我的解释就这些了,信不信由你。”
简云扬眸若深潭,半垂着眼皮,羊脂玉般的肌肤散发着莹莹的光泽。江采玉每次心虚时,都会表现的比平时更加理直气壮。
她召尚阳郡王入京肯定有其它理由,只是不愿直言罢了。
简云扬记下这处疑惑,也没追问,淡淡的问了句:“你用金蚕丝将我们扣在一起,是怕我们夜里身子再次换回来。”
他没有揪住先前话题不放,江采玉松了口气,大大方方的说:“是的,我怕你趁机又将我抓起来。虽然我们已经结成了同盟,但该防的时候还是要防。”
她故意将话挑明,为的就是告诫简云扬,她和他一样,没有完全信任他。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感觉比预计字数要多呀……嘤嘤,好多剧情都没时间写……
☆、61春心扶摇九重天
帷帐轻摇,金鱼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宫殿飞檐处的铃铛,远远的应和了起来。
两人手腕被金蚕丝系在一起,放在月白色的锦缎上,藕节似的手臂光洁如玉。
简云扬没有答话,侧耳聆听着沙沙更漏声,过了一会儿,才用略带嘶哑的嗓音回到:“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荣辱与共,我若伤了你,也会伤了自己。”
还不到子时,他在心中喟叹,哪怕半个月只能换回来了一次,也比从头到尾都不能换回来强。
江采玉闻言讪讪一笑,悻悻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问完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犯蠢了,简云扬是什么样的人,天生七窍玲珑心再配上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先前她投鼠忌器的种种行为,恐怕早就落在他眼里,如今不过是推敲验证。
“你大可不必如此。”简云扬垂眸瞧着两人腕间细细的金蚕丝,又想到今晚好不容易换了身子,他却无法脱身去安排一些事,平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江采玉嗤然一笑,扭了下脖子,咔吧一声脆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我不必如此,五十步笑百步,简云扬,你敢说你没别的心思。”
她定定的望着简云扬,两个人近在咫尺,两颗心却远在天涯。
简云扬不自在的将脸撇在了一边,以江采玉的心思,难不成他们交换了身子,还要这样不男不女的过下去不成。
她从罪妇变成了皇上心中当然得意,但他本为天之骄子,身系大雍福泽,屈居为女儿身,又如何能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云扬心中纵然有筹谋,也不能当着江采玉面说出来,万一她一不做二不休来个鱼死网破,他却是不能奉陪的。
两人齐齐沉默,寂静宫室内唯能听到更漏声,简云扬疲惫的拿手按了按眉梢:“你我之间互不信任,便是如此罢,只是夜里手腕系在一起,更衣洗漱多有不便,还是解开吧。”
江采玉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你见过的我也见过,我见过的你见的更多,有何不便?”
一句话就将简云扬给堵了回去,莫说他二人是夫妻早就坦诚相见,如今两人交换了身子,该看不该看的早就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简云扬气结,手腕往后撤了些:“先安置吧,倦了。”
他说完倦字后,闭上了眼睛,摆明了不愿交谈下去。
他愈是如此,江采玉就越觉得他心中有鬼,嘿嘿一笑道:“尚阳郡王的事儿到此为止,这事儿我虽然做的不地道,但先前你也非全然光明磊落。”
“我们之间的约定,若你记得,我定然不会忘记,朕一言九鼎。”
简云扬睁开眼睛,明眸中星光灿灿,江采玉欠了欠腰:“睡吧,明日还要早朝,下次我会考虑不用金蚕丝的。”
江采玉没有解开金蚕丝的想法,简云扬也没再苛求,哪怕他放低身段也不过是自取其辱,江采玉不会轻易改了主意。
两人各自取了一床蚕丝被,别扭的并排躺在一起,腕间金蚕丝绷成了直线,谁也不愿离谁太近。
不知为何,江采玉鲜少有失眠的时候,也就在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