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撤去垂帘。
“皇上已经驾崩,诸位大人不必再问。”她冷冷说着,仿佛皇上不是她亲生一般。
朝臣听了,立马炸开了锅。
“太后,既然如此,太后为何还要将恒王处决?”
“太后,今后皇位由谁……”
落影冷冷看着他们,瞥了一眼司马如意。
司马如意点点头,沉声道:“太后自有定夺。”
太尉刘越高声道:“太后,如今先帝已经没有子嗣,太后难不成是想自己登了皇位不成?”
落影摇摇头,微微一笑。
“太后,”刘越接着说,“既然皇上已经驾崩,那日太后为何车裂恒王?且为何太后得知皇上驾崩却无一滴眼泪?这世上母亲,哪有得知儿子逝世却无动于衷之人?莫非比起母子之情,太后心里更在意这九五之位?”
刘越说着,挑了挑上扬的剑眉,一脸不屑。
身边的大臣也议论纷纷,似是对刘越很为赞许。
落影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抬眉看了看莫筱。
莫筱拱手道:“太后,霍乱朝堂者,当诛。”
刘越大惊,怒道:“本官是与先帝出生入死的功臣,家中揭是三公九卿,太后便是想动本官,也得考虑考虑本官的家世吧!”说着,他一脸威胁。
落影抬眉,冷冷一笑,柔声道:“传令下去,诛九族。”
刘越不住谩骂,众臣立即鸦雀无声。
落影呵呵又笑了两声:“众爱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或许,还不晚?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落影起了身,拂袖而去。
陌府,穿廊之内,陌萧神色微凝,快步前行。南乔跟在身后。
内堂,一位浓眉虬髯的中年男子坐在正首,凝眉喝着一盏清茶。
陌萧神色依旧清冷,男子见了他,微抬了眉,眯起眼睛道:“萧儿,为父料定你会来。”
言讫,他看了看眨巴着眼睛的南乔。南乔识趣地退了下去。陌萧坐在了侧座上。
男子正是陌萧养父,陌成甄。他一个挑眉,嘴角向上勾起微微的弧度,眼中却无一丝笑意。“萧儿,你当真不想坐上龙椅吗?”
陌萧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而后复又平息下来:“曾经想过。”
陌成甄笑意更明朗了些:“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只要你登上皇位,别说是太后了,即便是看上老祖宗,为父也可以从坟里给你挖出来。”
陌萧摇摇头,神色坚定:“如今大仇已报,我只想早日归隐,不愿染指尘埃。”
“大仇已报?”陌成甄起了身,朗声一笑:“那刘绫,也是你仇家之子,他还活的好好的,如何算大仇已报?”
陌萧淡色道:“他不一样。”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什么般,也起身道:“萧儿知道父亲的想法。如今天下已定,让谁坐上龙椅,都是父亲一念之间的事。”言讫,他转身离去,行至门口,又回头道:“我回来,只是想告诉您,别伤了太后。”
陌成甄神色变了几番,而后捋捋胡须,没再做声。
冷宫,刘绫吹着箫,凝了眉,向空荡的宫墙外眺望着什么。虞娘一边扫地,一边看向他,冷冷一笑。“王爷?”她试探地叫道。
刘绫蹙眉,罢了箫声:“你是谁?”
“我?我是先帝最宠爱的虞妃啊。”虞娘近乎自嘲地说着,呵呵一笑,“如今是被人□□不得自寻短见的阶下囚。”
“不得自寻短见?”刘绫似乎来了兴趣,转身正对她。“倒是有意思,别人受罚都是被夺了性命,你却被罚不得寻死。”
虞娘叹道:“她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啊!”
刘绫冷冷笑了两声:“呵呵,没错,生不如死,就比如,我想见他而不得。就比如,我这个皇子,直接被弃之冷宫,被众人遗忘,以至于现在让一介女流掌控朝堂,都没人忆起我这个皇子!”
虞娘轻叹:“的确,你就没想过夺回本当有的吗?”
“夺那女人的东西?别说我没能力了,即便是有,我也不愿,我怕他会伤心……”
虞娘会心一笑,“若是得不到一个人的心,那便不如废了他的记忆,听说,云雾斋的五苓散,有让人忘情之功效,可以让人忘记所爱之人,连同与所爱之人的记忆。”
刘绫一顿,继续吹起箫来。只是箫声已乱……
三日后,夜晚的皇宫一片寂静,忽而,一阵嗖嗖剑响,一队精兵闯入宫中,将印玺掳去,与此同时,精兵拥着一身龙袍的刘绫闯进承乾殿,连夜夺了一切权利。
落影听着动静,正要起身,却见南乔从天而降,对她摆了个手势,遂带着她飞出宫外。
“陌萧呢?”见南乔来应,落影只道是陌萧派他来接自己出宫。
南乔答道:“公子被老爷叫去了,说是要他帮陌府做最后一件事。陌公子叫我带着你回竹林等他。”
落影点点头,但回首望了望一片血色的宫墙,有些迟疑。南乔见状,安慰道:“一切都是陌府安排,太后放心吧。”落影顿了片刻,随南乔离去。
宫墙渐远,连同她昏天暗地日夜操劳的日子,都一并远去。孟无虞撒手人寰,将江山留给她母子二人。如今宁归也已离去。该做的,她都做了。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眼前,是陌萧俊逸含情的眸子。她巧笑嫣然,坐在南乔备好的马上。这一次,她是奔向幸福,为自己。
翌日,刘绫出现在殿上,众臣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