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吗?”
“嗯。”
“我也是。你哥哥的伤怎么样了?”
“太医说,长是能长好,就是不能像从前那般舞刀弄枪了。”想到林溘受了重伤,元宁追问,“你哥哥呢?他怎么样了?”
林潇的脸上现出一股神伤。
“原以为他只是伤了腿,回府之后才发现他的腰也伤的很重。”林潇坐在湖边,湖面上的微风吹过来,她的睫毛微微闪动,看起来有些惆怅,“江太医说,可能哥哥永远也站不起来坐不起来了。”
元宁没想到林溘的伤这么严重。
而且以江太医的行事风格,他若是这么对荣国公府说,那林溘不是可能坐不起来,而是一定站不起来了。
“可你哥哥不是荣国公府……”
“嗯,我大哥跟谢檀一样,都是府里的嫡长子。只不过,卫国公府跟皇后娘娘亲近,所以谢檀很小的时候陛下就下了文书立他为世子。我大哥本是要等着十八岁的时候才请立世子的。”
这么说,荣国公府的世子之位还是空悬着。
哪怕是荣国公愿意,林氏也不会答应让一个残废的人做族长。
见林潇说了家里的伤心事,元宁伸手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些事也不是你能管的,如今你大哥受了重伤,你该多劝着些,让他放宽心,把身子放在第一位。荣华富贵的,你们荣国公府又不缺,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你说得对。”林潇回过头,望着元宁笑了一下,“你就是这么对你哥哥说的吗?”
“嗯,我们家虽没有什么世子之位,但我哥哥是要参加科考的,他如今只是秀才,本来开了春就要去参加乡试。以他的才学,中举不成问题。只如今他手臂受了重伤,莫说提笔,连动都不能动。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拿笔。”元宁说起元祯的事,也一齐感伤起来,“如今家里人都不谈这件事了,只要哥哥能吃能睡,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可我大哥就是茶不思,饭不想。从宫里回来后,他都瘦了一大圈。全靠着人参吊着精气神。”
元宁闻言,顿时皱了皱眉,“那可不行。”
她学着元康的模样,“治病啊,医生、药材是一方面,心情是最重要的。老是郁郁寡欢的,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法子。”
“可我家里的事……如今大哥出了事,爹爹心烦,娘也不济事,从前大哥和二哥关系很好的,如今二哥要帮着爹爹处理事务,经常早出晚归的,与大哥也越来越疏远了。姐姐又要经常进宫,顾不上照顾大哥。我嘴笨,大哥伤成那样,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陪着他唉声叹气。”
荣国公府的事确实比盛府更复杂。
世子之位悬而未决,如今林溘受了重伤,其余人肯定觉得有了机会。
尤其林漠也是嫡子,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不心动,兄弟之间难免产生嫌隙。
“元宁,你教教我,你平时是怎么哄你大哥开心的?”
“其实我也只会陪着他。不过我家里人多,大家都往哥哥跟前凑,挨个找着他说话,不让他有得空的时候。我哥回府没多久,我娘就把湖边的阁楼收拾出来,让大哥和哥哥搬进去住。我姐姐和两个妹妹,每天一睁眼就往阁楼那边去。天气好的时候,还能把我哥推到湖边晒太阳,然后一起钓鱼,一起烤鱼。”
“我也想让大哥出门透透气,可是他伤得实在太重……”
“对了,我想起一桩事了。”
“你说。”
“我哥虽说伤势要轻一些,但眼下也只能躺着不动,是我大哥找人做了一个很特别的床,底下有轮子,能随时把我哥推出去,那床板还能支起来,不用搬动就能坐起身。等你回了府,派人来我家瞧瞧,也给你大哥做一张吧。”
“真的可以吗?”林潇听着,恍若天方夜谭,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江太医也来我家里看过,说特别好。”元宁说着,神情愈发放松,“如今我哥的精神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偶尔还会笑一下。”
“那太好了,等我回去禀明爹爹,明日就去你家里看看。你家还有什么新奇的玩意,你再跟我说说。”
“哪有新奇的玩意,该是你们国公府稀罕物多。”
林潇撇了撇嘴,“我家里没什么稀罕物。银子、金子,稀罕吗?”
元宁忍俊不禁:“我稀罕,你都给我吧。”
两个人越说越开心,从前的小冤家,没想到会这么投缘。
元宁的余光瞥见三个小太监,一人手上抱着一座盆景,排成一列,从远处规规矩矩地走过来。
许是布置雁池哪座楼阁中园景的罢。
元宁心中没太在意,继续与林潇说笑着。
那两个小太监缓缓走到元宁与林潇身后,正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那两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掉了手中盆景,掐住元宁的脖子,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雁池边,狠狠摁入池中。
“你们干什么!来人……来……唔……”
林潇惊声尖叫着,然而很快便被剩下的那一个太监捂住了口鼻。
来人!救命!
可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元宁不停的挣扎,手和腿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慢下来。
第79章
保证
深夜,
亥时。
龙氏在房中焦急的走来走去,
元慈推门进去,龙氏便猛然转过身:“回来了吗?”
元慈眼圈微微红着,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