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小红的侍女将林清的表情看在眼里,语气难掩得意,“这位姑娘,这里是我们白汐姑娘的卧房。”
“月幽馆的头牌还真是不同凡响!”林清忍不住叹道,这样一间卧房,其奢华程度比之皇亲贵族亦不会落于下风……
目光四顾,林清终于见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江韶。
此刻他正躺在这卧房内唯一的一张床上,面上的伤皆已被细心敷上药粉。见他呼吸均匀,面色红润,林清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江韶?”林清坐于床边轻声唤道。
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林清又唤了一声,却仍得不到回应。
林清向身旁的小红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他这是怎么了?”
“这位公子身受重伤,我家姑娘心生怜悯这才将他安置于此。大夫也请过了,药也喂过了,这位公子却迟迟未醒……”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了!”林清站起身向小红施了一礼,“大夫可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
小红低头思索了一番,面露为难道:“这个,怕是只有我家姑娘才知晓了。”
林清原本还沉浸在寻到江韶的喜悦中,这会见他昏迷不醒,而他又在花盈之的地盘上,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如果就这么带着昏迷的江韶离开月幽馆,不仅会受到阻拦只怕还会惊动花盈之,到时候定会多生事端。可如果不带走他,会不会又出现其它变故……
思来想去,林清只好将目光转向小红,“小红,之前我听白姑娘说江韶是月幽馆新收的龟奴,”
小红答了声是。
“那,龟奴也能赎身的吧?”林清的声音略显激动。
小红又答了声是,心里暗道这个姑娘问题还真多。
林清默默看了躺在床上的江韶一眼,这才叫小红带自己离开。行至月幽馆门口时,林清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林靖和。
“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林靖和像是生气了。
“这个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人找着了。只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劳你费心,那个人现在成了月幽馆的龟奴,我希望你能出面将他赎出来。”
听到‘龟奴’二字,林靖和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你要救的人是个男的?”
“回去再同你细说,总之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若不是他,只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林清黯然道,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放心,人我会赎出来,你先到林家药铺等我。”
一时无话,林清上了马朝林家药铺而去。
望着林清离去的背影,林靖和心中百味杂陈。作为一堂之主,他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繁多冗杂,今日他放下手中一切事务来陪她寻人,可她却……
林家药铺门前,花弄影正提着裙摆来回走个不停,见林清回来,她飞快跑上前去问道:“姐姐,你找到江哥哥了吗?”
“找到了。”林清语气淡然,神色更是平静无波。
花弄影被她这副表情弄得有些迷糊,按理说找到江哥哥姐姐应当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她却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表情?
“为什么江哥哥没有跟姐姐一起回来?”
林清撇了撇嘴没有答话,牵着花弄影的手进了林家药铺。
不知为何,今日的林家药铺格外冷清,里里外外竟不见一位客人。林清刚一进门,药铺的掌柜的便迎了上来。
“林姑娘,有位贵客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还请你移步客房。”掌柜的态度很是恭敬,倒叫林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被掌柜的带到一间客房外后,林清伸手推门入内。
“小清。”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七年的相处,林清对这个人的声音早已熟稔于心。
“恩公。”望着慵懒靠在椅子上的宁沧澜,林清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令人诧异的是宁沧澜竟主动起身走向了林清,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他面露怜惜道:“你瘦了。”
“多谢教主挂怀。”林清向他福身施了一礼,语气恭谨而冷淡。
宁沧澜剑眉微皱,“怎么几日不见,小清待我好像生分了许多?是不是在怪恩公没有及时找到你?”
“教主日理万机,我……”
林清还欲再说,却被宁沧澜用手指抵住了唇。
“千错万错都是恩公的错,小清莫要再生气了,若实在气不过,要打要罚恩公都甘愿领受。”宁沧澜笑得眉眼弯弯,一头白发煞是醒目。
又是这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林清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用,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做出这副表情她就硬不起心肠来。
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林清淡然道:“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愧对教主的恩情。教主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让自己身临险境,让教主担忧……”
“不,小清,我这次来正是为了当初交给你的任务一事。”
“教主的意思是?”林清已是一头雾水。
“我思虑许久,还是决定将你先留在凤城。至于盗取先皇遗诏一事,只怕还需从长计议。”
林清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这才过了多久?他为何突然改了自己的任务?可饶是心中有万般疑惑,她却并未发问而是乖顺的应了声是。
“你今日去了月幽馆?”宁沧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是。”林清对宁沧澜知道自己的行踪之事早已见怪不怪,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