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荀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酆荀看着某人快要暴躁了,不怕死的凑上前亲了她一口,道:“没事,我来吧,这吹风机我自己一年用不了几次,让我练练手。”
“练,练手?什么?”严格每次被亲后,脑子都会停止运动,她呆呆的反问道。
“先从衣服开始,以后熟悉了,可以帮你吹头发呀。”酆荀把红透脸的严格按着肩,坐在简陋却干净的布艺沙发上。
酆荀推开吹风机的按钮,“嗡嗡”的吹风机运转声,在二人之间响起。
良久,严格问道:“酆荀,你上辈子为什么会喜欢温馨呢?”
“什么?”酆荀关上开关,摸了下衣服湿的地方,发现还有点潮,不过也不着急,看起来再一会儿就干了,他重复的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严格抓着衣摆的手,收紧,松开,呼吸间,再次问出:“你,为什么会喜欢温馨呢?”
酆荀正色道:“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我,我是说,之前,上辈子,就是……”严格难得的一句话断了好几次。
酆荀放下手中的东西,摸摸她的头发,说道:“因为,她给我吃了一碗饭。”
“一碗饭?”严格对这个回答表示惊讶。
“你别小看这一碗饭了,在极度饥饿寒冷的时候,有一碗热饭吃,那就等于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一般。”酆荀又拿起手中的吹道:“我是被我外婆养大的,我小时候,她既要照顾病床上的我妈,又要照顾嗷嗷待哺的我,累得够呛,后来我妈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经常外出打麻将,也就不怎么管我,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严格安静的听着,窗外传来不知哪户人家炒菜的声音,飘散的饭菜香通过半开着的窗户,传进屋内。
“就像这样,别的人家都做饭了,能看到,能闻到,能听到,能想到,就是不能吃。冷冰冰的屋子,就我一个人,还记得是个冬天,我躺被窝里,被子盖了好几层,身体还是冷,扛不住,饿。”酆荀笑笑,把吹风机关了,严格的白衬衣干了,暖暖的温度还在棉质布料上停留,他暂时停下回忆,把衣服递给严格:“来,把衣服换回去吧,虽然我更喜欢你穿我的衣服,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怕忍不住。”
严格装作听不懂他说的话,不过还是乖乖的接过衣服,走进小卧室,换好衣服。
她的头发因为换了两次衣服,都散乱了,干脆把束发皮筋摘了,随手抓了两把,披散着头发走出来。
酆荀看着她,微微发愣,而后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继续说:“我扛不住饿了,就跑出去,想去找点吃的,然后发现温馨他们家门是开着的,家里也只有她和她奶奶。当时是想偷来着,结果还没进厨房,就被她发现了,她没有叫也没有喊,直接盛了碗饭,让我坐饭桌上跟着她们一起吃饭。”
“温家奶奶还给我夹了好几块她做的红烧肉,现在我都很怀念。”酆荀最后感慨道:“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吧,这段记忆,却是那个年纪里,唯一值得留念的东西了。”
“所以,一顿饭,你就喜欢了温馨一辈子?”严格被自己说出口的话惊吓到,这不是她的性子,转口道:“不是,你因为一顿饭,所以上辈子才一直照顾她吧。”
“喲,我好像闻到了什么酸味,格格大人是嫉妒了嘛?”酆荀笑着把严格扑到,附在她耳边说道:“我最后说一次,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筒子楼里,某个同样格局,却充满人气的小屋里,温馨给年迈的奶奶喂着饭。
门口传来动静,看着拖着疲惫身躯走进家门的母亲,她立马跟上前去,帮妈妈把包拿下来。
爸爸上的是夜班,今晚不回来。
母女两吃完饭,温馨收拾好碗筷,走向妈妈的卧室,跟妈妈说明学校的情况,以及明天学校要开家长会的事情,温母点点头。
踌躇间,温馨下定决心般,对妈妈说:“妈,我不想报那么多补习班了,你们都太累了,而且,外面的老师,其实没有学校老师讲得好,我……反正,我也不在零班了。”
温母焦急地看向自己瘦了很多的女儿,“还是跟不上嘛?明明你都这么努力了。”
“妈妈,我不喜欢零班,我被分到了二班,二班也是重点班,老师也都很好。”温馨心中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覆上妈妈粗糙的手,摸着手中的老茧,笑道:“我想要成为一名老师,您相信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温母点头,突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温馨见妈妈状态良好,便转身出去看情况。
铁栅栏的门打开,地下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外面贴着一张便签:“温馨收。”
温馨把袋子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学习笔记和学习资料,还有一笔钱。
翻开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温馨认出这是严格的字迹,而第一页,除了酆荀的名字外,还留有一句洋洋洒洒的话。
这个字迹与工整的笔记截然不同,毫不掩饰地显示出字迹主人的不羁。
“给奶奶多买点吃的,尤其是红烧肉。”
窗外,星辰点缀着夜空,月亮不知何时爬上梢头。
路边上,两个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说着另外人听来极为怪异的话。
“如果,我们没有发生车祸,没有重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