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净空大师告诉我的,你这个孩子,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让人以为你要不行了……”袁皇后察觉到这话晦气,连忙掐断话头。
“姨母,明月可以救我,她体质特殊。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隐瞒了所有人。您知道,这种话若传出去,明月没有活路了。”孟长淡漠地说道。
“原来如此,还是你思虑得周全。”袁皇后露出舒心的笑容。
孟长补充道:“师父圆寂前说过,明月前世受了我恩惠之类的话,所以她的体质特殊,也仅仅是对我特殊而已。”
袁皇后微微一笑:“她是你的解药,我怎么会告诉别人呢?瞧你紧张的,我爱护她还来不及,巴不得她长命百岁,你也能长命百岁呢。”
孟长猛地抬眸,旋即压下眸中的情绪波动,笑道:“是我想多了。”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歇罢。”
孟长告退,他是不能歇在后-宫的,即便他是袁皇后的亲外甥,便去前殿找了个地方休息。
晚上,宫里摆了更盛大的宴席,由于天热,地点在湖边的阁楼里,很是凉快。
皇族制定天下的规矩,但天下的规矩在皇族这里却不是样样得遵守。
就比如,一般世家的儿媳是不能见男客的,男性的亲戚也很少见,放在皇家就不管用了,姜明月虽然不用给男宾敬酒,但男女宾之间是没有屏风的,只是贵人这边坐在高台上,让远处的男宾看不到清晰的脸罢了。
姜明月这天晚上,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在座的孟家人,有的穿着富贵,满身铜臭味,有的一身读书人的书卷气息,有的打官腔,有的穿着普普通通,甚至还有穿乞丐衣服来赴宴的。
孟家的宗族堪比一个小型社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五花八门。
孟长逐一敬酒,对穿乞丐装的白胡子老爷爷也一视同仁,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在宗族里亮相,很快获得大家的好感。
孟长得人喜欢,自然就有人不开心了,其中之一便是太子孟长信。
宁王妃笑眯眯地说道:“原来世子不是不会吃酒,而是不会在随便的场合吃酒啊。”
点明孟长笼络宗室,别有用心。
太子脸色更沉了些,昨夜孟长只给皇帝和晋王敬了酒,然后便装醉回去洞房了,完全视他这个太子为无物。
更可恨的是,皇帝对孟长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不仅不揭穿他,还帮他掩饰!
宁王妃接着道:“这么在灯光下看世子妃,还挺美貌的,与我那十五妹各有千秋,一个是傲雪冰霜,一个是国色倾城。是罢,姐姐?”
宁贵妃轻哼一声:“若是个无盐女,他怎么瞧得上。”
宁王妃瞟了眼盯着姜明月的太子,含笑道:“今儿才知道,长也是个疼媳妇的,对姜氏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太子瞥向孟长,目光又转回姜明月身上,经宁王妃这么一刺激,他竟是越看姜明月越觉得美,美不胜收,美得他舍不得移回目光,看惯了温柔如水、小鸟依人的美人,再看姜明月,莫名觉得她的高贵冷艳就像冬天里的梅花。
天地间,仿佛就只有她这一抹色彩,曾经认为的美人瞬间变成了庸脂俗粉。
宁贵妃也看向了姜明月和孟长,笑道:“太子,你别光看别人了,看看你自己,早些找个太子妃,本宫就安心了。”
太子有些慌乱地敛回目光,回答道:“儿臣的太子妃要母妃喜欢才可以。”
宁王妃想到姜明月是孟长自己求的,没通过她,一阵堵心,违心地笑道:“太子真是孝顺。”
宁贵妃觉得应该为妹妹出气,等袁皇后领着姜明月转了一圈认完亲戚回来,便嫣然笑道:“原想着姜家二姑娘那般声名狼藉,担心世子妃会不自在,如今瞧着你在这里如鱼得水,本宫十分欣慰,今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仿似昨晚上她担心姜明月品行不端,而整夜不能安睡。
提及姜宝珠,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静了静。
姜宝珠的大名,便是贩夫走卒、三教九流都如雷贯耳啊!
而且宁贵妃这话实在诛心,暗示姜宝珠名声狼藉,姜明月作为嫡长姐,要是个要脸的,就该去死,而不是嫁进皇家,更不该如此坦然地站在皇亲国戚中,这是带累整个皇族的名声啊。
就差直接骂姜明月不要脸不要皮了。
孟长脸色铁青,直接朝宁贵妃走过来。
姜明月心里咯噔一声,孟长早上得罪宁王妃已是不妥,生怕孟长再当众把皇帝的宠妃给得罪死了,脑中急转,旋即真诚地笑道:“这得多谢母亲的教诲与开导。妹妹的确声名狼藉,出了那些事后,痛不欲生,一度生无可恋,臣媳也是惶惶不可终日,幸好母亲及时开导,教导妹妹重新做人。”
底下有人疑惑地问:“姜氏母亲是哪家的?听着不太对啊。”
“是继母,出自承恩侯府,与贵妃娘娘是亲姐妹。”
“哦,是继母啊,原来如此。”问话的人恍然大悟。
姜明月淡定自如,孟长脸色稍霁,继续敬酒。
太子看着姜明月,感觉她脸上似乎有一层淡淡的光圈,整个人发散着柔和的光芒。
☆、第264章 这一次 不疼
他从未见过如此自信的女子,比之意气风发的状元、探花游街也不遑多让。
姜明月留意到他的目光,淡淡蹙眉,心底掠过厌恶。
宁贵妃差点气炸了肺,姜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