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君听了她的话,气得狠狠地骂了顿孟长,后悔自己识人不清,骂孟长哪里有半分体贴,丝毫不顾及姜明月是孕妇,再者,边关那么冷,孕妇可受不住啊!
姜明月哄了很久,才安抚住祖母,赶着回去收拾行李。
出凉国公府的时候,恰好遇到孟长来接她。
他要进去跟姜老太君告别,姜明月无奈地拉住他的袖子:“世子爷,老太君在气头上呢,我才哄劝好了,你又去,她岂不是又气一场?”
孟长想了想,嘴角一勾,扶她上马车。
“你笑什么?”姜明月莫名其妙。
孟长拂去她肩头的几片雪花,微微笑道:“我道是你在想我呢,原来是老太君在骂我,难怪我耳朵一直烫烫的。”
姜明月噗嗤一笑,嗔道:“老太君的玩笑你也敢开!”
两人说笑几句,孟长将她搂进怀里。
镜春斋。
冬日天短夜长,天色早早黑了。
黑暗中,孟长盯着姜明月熟睡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披衣起身。
一个闪身,他已飞到前院书房。
魏进因着白檀的事,被孟长打一顿板子,自此后便稳重起来了,不敢咋咋呼呼的哗众取宠。
他伶俐地上了盏热茶,迅速退出书房。
孟长坐在书案前,肃着脸唤了声:“踏雪。”
“世子爷。”踏雪从阴影里走出来。
孟长点头:“查的怎么样?”
“世子爷,传来的消息说,王爷在醉仙楼与姜明宣走得颇近,昨天深谈半个时辰。
王爷对姜明宣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会再把他当做路人甲看待,而姜明宣见到王爷时,是越来越恭敬轻松,偶尔也会与王爷谈笑。
因怕王爷的暗卫发现,属下们无法靠近,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些什么内容。
另外,端姑那边透露,霍元琪私下与太子的门客有所交往,他现在是凉国公府唯一没走的幕僚,经常与姜明宣密谈,是姜明宣的左膀右臂。”
孟长思忖,他出征这事八成与姜明宣、霍元琪有关。
太子很担心他掌权、收买人心,知道他武艺好,他不能出东宫的时机,万万不会让他去战场立功,那么说服太子的人必定与太子有仇。
而姜明宣正好与太子有杀母之仇,恰恰又与他不对付。
孟长想通之后,轻哼一声:“虽然出征是我自愿,但是姜明宣敢算计我,我得给他颜色瞧瞧,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至于霍元琪,他还没放在眼里。
踏雪沉默不语,等着孟长的吩咐。
“踏雪,你假扮成太子的人,把姜明宣丢进他们府里的那个湖中。”孟长冷漠地道。
踏雪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恭敬道:“是,世子爷。”
孟长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发现茶冷掉了,便丢下茶盏,皱了皱眉,思及姜明月不喜他漠视人命,添上一句:“别让他死了。”
踏雪颔首,闪身,夜色中已看不到他的影子。
孟长起身回到镜春斋,先把有些冰冷的手放在熏笼上烤热,脱掉带着寒气的外衣,这才浑身冒暖气地走进卧房,把姜明月搂进怀里,继续睡觉。
姜明月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神态比方才安详多了,他满足地勾起唇角。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姜明月正要歇晌补觉,免得熬不住晚上的颠簸,端姑从外面进来,脸上不知是喜是惊。
“怎么了?”临到事头,姜明月反倒精神振奋,百般睡不着。
端姑正要张口,孟长不悦地扫她一眼,于是端姑便欲言又止。
姜明月瞪了眼孟长,拄起脑袋:“端姑,有什么话直说罢,反正我现在睡不着。”
端姑犹豫,见孟长轻轻点头,方道:“世子爷,世子妃,国公府的大少爷昨晚落到枕霞湖里,捞上来后,一直昏迷不醒,老太君请了好几个大夫,还勒令不许下人们给国公爷酒喝,国公爷趴在大少爷炕边哭呢。”
枕霞湖就是当初姜明月掉落的那个湖,还掉落了两次,一次是被姜明宣推的,一次是被王姨娘和姜宝珠联手算计的。
姜明月微怔:“大冷的天儿,他跑到枕霞湖做什么?”
“叫了酒,和霍元琪在湖心亭赏雪,两人还唱了歌,大少爷突然就栽到湖里去了……”
☆、第369章 不得对主帅无礼
“……不知怎么回事,他栽的那个地方,恰恰冰层裂开一个冰洞,一下子沉到湖底,打捞都不方便。霍元琪因此得咎,被国公爷命人关起来,说他图谋不轨,伺机报复姜家。”
随着端姑的话,姜明月逐渐瞪圆了眼睛。
“霍元琪没那么蠢罢,怎么可能把事情做在明面上?”她不可思议地说道。
霍元琪这种阴险的人惯会做幕后的算计,又惜命的很,她绝对不信霍元琪会做出这种没有理智的蠢事。
“国公爷说他做了,他就是做了。”端姑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是幸灾乐祸的笑,“再者,,老太君万不会给霍元琪求情,门客们全部跑了,没人规劝,怕是霍元琪要吃苦头。”
姜明月恍然大悟,她拍拍脑门,真是一孕傻三年,脑子从现在开始便有些不灵光了。
端姑退下去后,姜明月还在琢磨这事,觉得无比快意。
“睡罢,再不睡,晚上你吃不消。”孟长扔掉手中书册,回到炕上,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姜明月瞥了眼他淡然的神色,这才记起方才端姑禀告的时候,不见他有丝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