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涵的压力骤减,很客气地招待各方人马,把他们组织分割成新的队伍。
孟长这天和姜明月一起在院子里逗孩子,孩子满月前,吃了睡,睡了吃,大小便都在睡梦里进行,满月后,每天睁开眼睛的时间越来越长。
姜明月会给他们看各种色彩的东西,引导他们的眼睛认识眼色,甩拨浪鼓、敲小鼓,引导他们的听力。
姚妈妈和金妈妈明知孩子听不懂,还是不停在孩子耳边念叨这,念叨那,一点点小东西,比如一个白瓷碗都会念叨半天,口干舌燥,喝碗茶继续说。
孟长开始觉得有趣,后来听多了,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神烦。
姜明月见他脸上厌烦,便笑着解释:“小孩子要多听听,多看看,以免听力和视力出问题,姚妈妈和金妈妈说得多,便于他们记忆那些东西的名字,以后开口说话也会容易些。”
孟长一想也对,不禁感叹:“养孩子真不容易。”
“那可是,养大一个孩子,付出的不仅仅是些粮食、布帛,还有很多心血,有些是我们看得见的父母的心血,有些是无形的,比如官府的管理啊,边疆战士的保护啊,等等。
所以啊,人命是最宝贵的,比金银财宝更宝贵,金银财宝没了,可以再赚,人命没了,这些资源可就都白白浪费了。”姜明月说道。
“你怎么想到这些了?”孟长稀罕地问。
“不是在边关么?想到每天战场上有那么多人死掉,心里很难受罢了。”姜明月叹口气。
☆、第393章 携妻带儿上战场
孟长沉默。
这时,门房进来禀告:“世子爷,一个叫钱书风的公子寻您,还带了一大帮子人。”
“说我此刻正忙,不见客。”孟长皱起眉,不喜欢自己的清静被打扰。
门房一愣,赶忙应诺退出去,过了会儿,战战兢兢地又进来了:“世子爷,他们在咱们院子门口饮酒呢,说您不见他们,他们今天就不走了。”
比起打搅清静,孟长更厌恶别人威胁他,剑眉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姜明月轻笑道:“世子爷,钱公子敬佩您的武艺,您跟他做个朋友也无妨啊,还是见一见罢。”
姜明月的话绝对比圣旨还管用,孟长忍耐地站起身,让门房带他们到客房去。
姜明月摇摇头,孟长几乎没有朋友,唯一亲近的大概就是净空大师,好容易有个钱书风愿意亲近,她不希望他连这个朋友也失去。
孟长是该有个交友的圈子了。
想到这里,姜明月突生淡淡的忧伤,男人交际圈子大了,就会忘掉后院的女人……还是不想那么多罢。
孟长一向不贪杯,或许跟他是俗家弟子有关罢,一般三杯酒即是极限,绝对不喝醉。
这天他从前院回到后院时,却有些微醺。
姜明月连忙扶住他,吩咐金妈妈去煮醒酒汤。
孟长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半年多,皮肤晒成小麦色,也没原来看着那么细腻了。他用手捂住额头,露出一截袖子,在手腕那里有个很明显的黑白分水岭。
姜明月给他脱鞋,他乖乖地伸脚,眼里点点红丝,语气有些感伤:“明月,我是不是很自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明月微愣。
她倒不觉得孟长自私,只是认为他为人比较冷漠罢了。
“你听谁说的混话?”她好笑地问。
孟长呼吸间满是清淡的酒香:“钱书风这么说我,齐宝平也这么说我……他们都这么说的……”
原来那群曾经欺负过姜明宣的人,又聚在一起了。
姜明月忍俊不禁,钱书风他们是组团来欺负孟长么?她可不认为孟长会任由他们欺负,也不知道这群人怎么突然就来拜访孟长了。
“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他们可不能代替我们过日子。这世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是完全的大公无私。”姜明月安慰他。
可是姜明月也认为他应该上战场啊!
“明月,我决定明天就上战场。”孟长说完这句话,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姜明月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命姚妈妈和金妈妈收拾行李,她觉得这应该不是孟长的醉话。
果然,第二天孟长早早醒来,便叫嚷着上战场的事。
姜明月若是自己一个人,还能躲藏一下,避开太子,但是有俩孩子,她冒不起这个险,所以在众人的异样目光中,稳稳地坐在马车里。
太子强烈抗议,孟长就当着太子的面上书给皇帝,请求携带家眷上战场。
太子等着孟长被皇帝斥骂,骂个狗血淋头。
战事岂能当成儿戏?带老婆不算,满月的婴儿你也带,你这是打仗呢,还是听着厮杀声当成拨浪鼓,哄孩子玩儿呢?
可让所有人掉了下巴的是,皇帝不仅没有斥责孟长,反而表扬孟长勇于出战,保家卫国的大无畏精神,让太监传口谕,许他带妻儿上阵。
“……我们孟家的孩子,从小就该培养血性!”
太子怒火滔天,险些没有当场晕倒。
父皇太偏心了!偏到没边了!
越是认识到皇帝对孟长的纵容,他便越是恨他们,他特想立刻跑回京城问:父皇,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儿子?
出征这天,姜明月感觉到马车外的异样目光,比前两天的誓师大会更强烈。
她放下撩起的帘子一角,悄悄问道:“世子爷,您到底是怎么劝服陛下的?”
难道那封信里有什么她没看懂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