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紧追不放,每当和惠发现他跟紧了,便诛杀一人,尸体扔给左贤王看。
左贤王心生忌惮,气得跳脚,果然不敢追得太近,他便派出人马迂回绕到前方,打算包围住和惠一行人,阻止他们退回到大孟朝的关卡。
和惠把这个担心给孟长说了,孟长神色淡淡的:“姑母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告诉舅舅袁帅,他会立刻派人来接应的。只要我们能坚持住一天便可。”
和惠松口气,欣慰地笑道:“没想到我们孟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人物。”
“姑母过奖。”孟长颔首。
队伍与等在半路上的押送海雷部落俘虏的部队汇合。
姜明月高高吊起的心落回肚子里,下马车与和惠长公主见礼,也见到了那天在马车外说话的飞燕公主。
她抱歉地笑道:“……那天我的确是形容不整,旁边孩子拉了,所以没敢出来见公主,望公主见谅。”
姜明月以为与这个飞燕公主只有一面之缘,以后难有交集,加上当时看起来她有重要的事跟孟长说,而且孩子们的确闹腾得过于厉害,所以她便没出来相见。
说来,姜明月对这个奔放的姑娘没有什么好感。
她始终记得自己的孩子哭了,这姑娘不耐烦地挥鞭子,可听了孟长给她说过的话之后,倒是对和惠长公主充满了敬佩,进而爱屋及乌,对这个公主也敬重了两分。
然而,飞燕公主可不领姜明月的情,目光上上下下放肆地打量,傲娇地轻哼一声,高高抬起下巴:“你这么弱,怎么配得上长哥哥?”
弱?长哥哥?配不上?
虾米?
姜明月脑子当机了。
孟长的脸绿了,凌厉的目光如刀片一般刮过飞燕公主的脸。
飞燕公主瑟缩了下。
和惠长公主斥责:“飞燕,你怎么对你表嫂说话的?”
飞燕公主轻跺脚,瞪了眼姜明月,飞快地跑开了。
这么明显的敌意……姜明月好笑摇头,轻轻捏了把孟长的腰间软肉。
孟长回过头看她,目光温柔似水,一眼也没去看飞燕公主。
和惠长公主抱歉地说:“飞燕从小脾气被我惯坏了,不懂事,你们别往心里去。”
“长公主殿下过虑,公主天真烂漫,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姜明月道,继而借口照顾孩子告退。
孟长目送姜明月离开,看她进了马车,这才与和惠长公主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这时,被捆绑的休顿单于大呼小叫。
和惠长公主拧起眉,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孟长道:“休顿说,是太子与他密谋害你,太子承诺,若是你死在草原上便栽赃嫁祸给海雷,还会送给他粮草和兵器。这……他说的不是真的罢?”
和惠长公主下意识地说完后,打个寒颤。
太子怎么会想杀孟长呢?据她所知,孟长可是三军中右路军的先锋主力,勇猛善战,在匈奴中都有所闻名。
而且太子联合外族人杀自己的堂弟和军队,这与卖国有什么不同?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不过是休顿单于故意挑拨罢了。”孟长把一抹厉色隐藏在低垂的眼皮下。
☆、第399章 圈套
他早就觉察出这其中有猫腻。
海雷与匈奴算是有死仇了,休顿怎么可能轻易上海雷的当。
王庭被他捣毁了,那些财物,一般人都不会随便扔在那里不带走罢,所以,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海雷在漫天画大饼。
如此一来,休顿埋伏他的动机便有了充足的理由,一是,海雷的大饼,二是,太子的大饼,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自己,海雷恨自己捣毁他的王庭,太子恨自己风头太盛,休顿没道理不冒这个险。
和惠长公主不知道想到什么,点点头,说道:“他这个人向来喜欢投机取巧。”
这一篇也就揭过去了。
孟长和姜明月说起这件事:“……不知道是太子故布疑阵,故意伪造的海雷的信件,还是海雷真的空口白牙答应过休顿。”
“太子身边还有这等高人么?”姜明月问道。
“太子来边关之后的行事,与以往大有不同,少了皇伯父的束缚是一个,恐怕他身边真有什么高明的谋士罢,回去后我让踏雪他们去查一下。”孟长沉吟。
姜明月颔首:“若果真有个在他背后出主意的,又个个是阴损的招儿,太子越发是如虎添翼,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
太子敢来战场上,本就不像太子的性子能干出来的事,他是那种,别人把事情安排好了,他来捡便宜,但是他绝对不会冒险的人。太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是未来天子,自己的命是宝贵的,高于一切。
到了深夜,不出所料的,匈奴左贤王妄想夜袭,抢夺休顿单于。
匈奴大部队冲上来拼杀,却被一层又一层的绊马索绊倒,解除绊马索之后,冲破防线,胡乱砍人,但是他们陡然间发现,这些身穿大孟朝兵服的人平均身高增高了很多,凶猛更甚于平常。
孟长让人灭了火把,站在远处观战,草丛里簌簌响动,一部分人马迂回绕到左贤王后面,与海雷俘虏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海雷俘虏全部是亡命之徒,他们被迫穿上汉人兵服,四面八方都是匈奴兵,那些人砍他们,他们当然不会引颈就戮,打算冲破这道防线之后回到家乡。
语言不通,造成双方根本不能解释误会,而且两边人本就有死仇。
和惠长公主感叹:“你这一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