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骄傲,她陈凤仙的儿子,不是薄情寡义的男人!
可是又很担心,不能生,没有自己的孩子,以后老了怎么办?先不说背后被人说三道四,就看邹亦鸣喜欢小孩的那个劲头,也是实在太可怜了。
陈凤仙翻个身,想起今天见过的简馨,不论冬夏,从来都是穿裙子的姑娘,面色憔悴,身体单薄,穿得十分简单,在寺庙里帮忙。
她以前就看不上她,现在更应该看不上,可她心里有个疙瘩,过不去。
第二天,陈凤仙一早又出去了。上山的路那么陡,她在江洲这么多年没爬过几回,这几年年纪大了,开始信佛了,每月初一十五虔诚地爬上去,请菩萨保佑她儿子。可连续两天往上爬的,还真是第一次。
进去不拜佛,问了个僧人找简馨:“一个姑娘,瘦瘦的,半长的头发,昨天还住在这里。”
正说着,住持走过来,说:“她走了。”
走了?陈凤仙问,“去哪里?”
住持摇摇头:“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时候到了,她就走了。”
陈凤仙一下没了力气,坐在石柱旁,远远看着大殿里的菩萨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后站起来,去找住持解签。
住持问她求什么,陈凤仙说:“求我儿子的婚事。”
住持说:“要心存善念,心诚则灵。”
***
简馨猜到陈凤仙会回来找她,她现在不想听难听的话,也没心情应付,加上担心打扰了寺庙里其他人的清修,当天下午就收拾东西走了。回到贸城才一天,就接到邹亦鸣气急败坏的电话:“简馨,你走能不能跟我说一声?现在是不是在家?我马上过去。”
简馨不让他来,他还是来了,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一开门发现这男人带着笑。
“笑什么?”她问。
邹亦鸣抬了抬手里的保温桶:“我妈给你炖的汤。”
简馨很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
邹亦鸣拉着她:“小母鸡汤,一早就炖上了,你赶紧吃一点,每天在山上都没吃肉吧?馋不馋?晚点带你出去吃火锅怎么样?”
简馨张了张口:“你妈没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啊,我应该知道什么?”邹亦鸣把碗勺摆好,压她坐下。
那碗鸡汤简馨喝光了,关于她和陈凤仙的谈话她也没告诉邹亦鸣。邹亦鸣问她:“我如果晚上待在这,是不是还要睡沙发?”
简馨很为难。
邹亦鸣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走之前,他蹲下来摸摸她的肚子,简馨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最终贴住了墙壁。邹亦鸣仰头看她,问:“还疼吗?”
简馨偏过头,淡淡的:“不疼。”
没过几天,简馨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周逸辰打来的,约她吃个饭。简馨去了,在饭店门口碰上钱雨。
钱雨看着一道进来的周逸辰和简馨,半晌没搭理手机那边的人,挂断后问简馨:“你跟同事吃饭啊?老邹呢?待会儿来接你吗?”
周逸辰认得钱雨,递出名片,钱雨也给他一张,简馨说:“你去忙吧,改天聊。”
周逸辰订了个小包间,环境好,味道好,吃到一半简馨问他:“究竟找我做什么?”
周逸辰把一个牛皮袋递给她,说:“你回家看看,我觉得这个机会很不错。”
简馨当场就看了,看完后说:“你忘记我辞职了?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我?”
周逸辰摇摇头:“你没辞职,只是休假了。”
简馨猛地抬头。
周逸辰笑:“简馨,我没受理,所以你还算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你很喜欢这份工作,我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辞职,但我猜你应该是遇到了点事,你如果想逃避,直接逃到国外去不是更好?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就想到你了,怎么样,我这个老朋友还算不错吧?”
简馨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周逸辰指了指自己带来的资料,说:“去新加坡两年,不算长,回来后职称和待遇都和现在不同,顺便出门散散心,一举两得。”
简馨一直说想一个人待着,确实,出国才是彻底的一个人待着。可机会来了,她却在忧郁。
吃完饭离开前,简馨去钱雨的包间看了看,钱雨一把摁住她的脑袋拎出来,连个面都不肯让里面的人见,生怕那些人脏了简馨的眼。简馨淡淡地笑:“又不是没见过,干嘛那么紧张。”
钱雨说:“不知道,林浩走后,我就更想把你们三个都保护得好好的。”
她看着简馨:“跟那人聊什么?”
简馨的手里捏着牛皮袋,摇摇头:“工作上的事,你别误会。”
钱雨上前抱了抱她:“小馨,实在挨不下去就跟我说,你可以跟我说任何事。”
谁都看出来她有事,但她不想说,他们就不问。
简馨点点头。
***
打了车回家,小区里开始有蝉鸣,简馨上楼时正好遇上对门两姐妹下楼,两人笑着对她挤眼睛,又走了一层,抬头看见家门口有人在等她回来。
邹亦鸣靠在门上,偏过脸看她,同时在看她手里的牛皮袋。他伸手,问:“我可以看吗?”
简馨递过去,邹亦鸣看完后深呼吸一次,问:“周逸辰也去吗?”
简馨点点头,周逸辰负责这个计划前期的对接工作,会在新加坡待上几个月。
“你不会想跟他走吧?”邹亦鸣把牛皮袋拿在手里,“我说会给你时间,不是给你时间去接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