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将晋仁帝给摔了。
倒是沈擎苍,短暂的惊愕之后没有挣扎,反而冲王守德隐晦地挥了挥手,任由沈念将他放在了床榻之上。
“……朕记得你以前连雷霆都抱不动。”
雷霆是原主以前在宫里养的那只狼狗,原本小小的,后来长大了几乎有半人高。沈擎苍与它同榻了三年,倒比安宁公主与它还要亲密。
“咳,那时候小嘛,”沈念没想到原主那么弱不禁风,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女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随便使力气?”
她又扫了一眼晋仁帝的身体,补了一刀,“更何况皇兄你现在这么瘦,我看风一吹都能吹倒,肯定比雷霆轻多了。”
沈擎苍:“……朕没那么娇弱。”
王守德第二十次担心起自家主子会不会被安宁公主气出毛病来。
“哦。”
沈念点点头,态度敷衍地只要没瞎都能看见。
沈擎苍:“……”
“呀,赵太医来了,”沈念见赵太医已经被内卫领了过来,连忙招他进来问诊,“快过来,皇兄又吐血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医治?”
沈念刚才忘记自己身份的举动,也是生怕这个便宜反派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到嘴的龙气没了,那可有点亏。
毕竟这个世界她就指望着这龙气和虚无缥缈的气运来修复自身呢。
王守德在一旁瞧着沈念那么紧张自家主子,忍不住擦了擦眼角。安宁公主真的是变了,圣上身边也有暖心人儿了。
老太医被人从太医院拎来,气都没喘上一口,就颤颤巍巍上前给皇上把起脉来。
“唔……”
他双指在晋仁帝腕上放了半晌,才默默收回。
“怎么回事?又被人下毒了?”
沈念明明记得自己出宫前晋仁帝身体已经开始恢复,怎么这会儿又吐起血来?
龙气不可能骗人,唯一的理由便是倒霉暴君又中招了。
“咳,”生怕公主再诅咒圣上两句自己都要被连累,赵太医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皇上龙脉正盛,应当是余毒未清,身体在将淤血排除体外。”
“正所谓虚不受补,皇上这几日是否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
王守德脸色一变。
昨日贤妃娘娘在紫宸殿外站了三个时辰,只求见见皇上以慰心安。王守德一时心软便去通报了,皇上也召了她进去,那跟在贤妃娘娘身后的小宫女分明就端着一碗老参汤!
“无碍。”
榻上的晋仁帝倒是气定神闲,“朕有数。”
“赵太医,今日之事也如之前一样,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这便是敲打了。
老太医连忙磕头称是,才被晋仁帝挥退了下去。
“你故意的?”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沈念才开口,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故意喝了大补的汤,故意吐血让人看见。
想想也是。
记忆里原主觉得这个皇兄一直隐忍懦弱,能当上暴君是运气好。因为其他几个皇子都没了资格,不是失德就是谋反,只有他老老实实呆在宫中,最后才被先帝钦点。
但沈念不是原主,光得知这具身体的便宜父皇在沈擎苍继位不过几天就薨了的信息,就知道这位晋仁帝是个手腕高超,有成算的主儿。
有什么比让人主动将你想要的东西奉上更舒坦的呢?
她沈念也喜欢这么玩。
果然,这人比那劳什子主角有意思多了。
“朕听不懂皇妹在说什么。”
沈擎苍手里的帕子浸了血,干脆扔在一旁,随手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取过侍女叠放在几旁,沈念的锦帕,捂住嘴又咳了咳。
属于女子的馨香萦绕在鼻尖,甜腻,惑人,让他想象到了昏迷时那一个个缥缈缱绻,挥之不去的吻。
沈念也不戳穿他,反正只要他不死,能好好给自己当靠山就行了。
恰好这会儿工部造的冰也送到了,她便欢喜地抱了块软垫坐在冰前,闭着眼享受着铺面的清凉。
啊。
总算是活过来了。
她还穿着那一身不成体统的衣裤,白腻的雪肌明晃晃的,晃得人眼睛生疼。
“把衣服穿上。”
淋头一件衫袍罩下,裹挟着一股熟悉的龙气。
沈念本可以避开,但看在龙气的份上,还是扒拉了半天,将衣服上沾染的丝缕龙气都吸干净了,才从衣服里钻了出来。
“皇兄,这可是大夏天!”沈念不满道。
她被龙气勾得心痒痒的,盯着男人的目光都带着些欲求不满。
吃过大餐,怎满足得了小食。那一点点怎够吃?
“……女孩子不宜太受凉。”
沈夕以前每个月都有几天面白如纸,后来沈擎苍也知道了为什么。
太医说女子凉物碰多了易宫寒,安和被宫女欺负,有时候甚至自己浣衣,冰凉的井水接触多了,自然身体不太好。
但说完晋仁帝就想收回话。
眼前的人从小娇养着长大,过得比谁都滋润,怎会怕这些?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