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丹南阳兴冲冲地来到新房门外,拍门的手掌都击红,也不见里面有开门的动静。他气恼了,心讨,女人就是不能惯,这不,刚对她温言柔语一次,就学会了撒小脾气。
这男人的尊严一旦受到冲击,就没什么耐可言。丹南阳把管家刚刚的话都抛到脑后去,后退两步提腿就踹门。
也没三两下,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他郁闷地走进房里,刚巧看到一个慌忙躲入屏风后的身影。这下,他开始感到不对劲,齐雪对他向来镇静自惹,稳重自持的,曾何时有一副惊慌失措之态。
这一意识,他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不妙的感觉更浓,吓得脸都煞白。即使面对凶悍的千军万马,或是凶猛的狼群,他也未曾有如此汗颜之感。箭步移到屏风后,入眼的正是瑟缩成一团的阿淑华。
这下,丹南阳头昏目眩起来,有一瞬间脑际糊涂一片。
阿淑华见丹南阳睁大眼睛瞪着自己,颤栗地唤:“姐……姐……夫!”
嘣地,丹南阳仿佛感到自己拉紧的弦突然间断了线,筋骨尽抽,只留下一个躯壳,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站立不稳。气息涨得心间隐隐作痛,他娶回来的女人竟唤他姐夫!真是可笑之至,可恨之极,又极至地伤害!
丹南阳冒火的脸青筋尽起,握紧权头挥开那挡事的屏风,咬牙切齿起来,对着阿淑华问:“齐雪在哪里?”
阿淑华被他的神情吓坏了,慌张地不知所措,牙齿打架,身体在筛抖!那里还懂得要回答他的问话。
这样的她,让丹南阳更是气愤,不耐烦了,把她像拎小**般提起,发挥狮子般的音波吼,“齐雪在哪里?”
这下怕是千年睡虫也会被吓醒了,而阿淑华就是阿淑华,硬是来个装疯卖傻到底。她见本是自己姐夫的男人刺穿耳膜般的吼声,勉强地挤出二行泪珠来。丹南阳一屁股将她摔到地上,痛得她叫不出声,猫着腰身尽量令受伤股部离开地毯,好让被丹南阳这一恨劲摔地的痛,快点消散。丹南阳走到外间厅时把挡路的桌椅抬腿踢到门外去,房外发出摔碎物件的砰砰嘭嘭声。同时还带着丹南阳火速的脚步声和烦躁的咒骂声!
他飞也似地跑到楼下,大声喝道:“给我听着,兵分两路,一路人马跟我赶往齐族边关截人,另一批人到阿华镇把镇长与镇长夫人拉到牢里去蹲着,现在马上给我整装出发,要快!”
“是!”接着楼下就一阵忙碌的脚步声,刀剑相碰,捆扎物件的声响。俊马出马圈的嘶叫声!
女侍们跑到新房里看看研究又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一脸痛苦,手抚屁股的阿淑华。众人惊呼:“怎么是你?”
没等阿淑华答话,众人都明白什么事,莫怪族长从新房里带火球般冲出来。火的温度差点烧遍了整个城堡!原来新娘不是族长想要的人!
齐雪所乘坐的马车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马都换了两匹。她也不敢在任何客栈里停歇。让车夫不停地赶路,一路上忐忑地往回看了不知多少次,每看一次,心里就轻松一些,她也不敢闭眼,怕像上次的境况一样,醒来后又会是另一场恶梦!
路又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与齐族交界的边疆处,在门关处把守着大量的军兵,着装威武!军兵们一个个地对着要过关的人检查,十分仔细认真。
到了齐雪时,她拿出了莫如兰塞给她的腰牌。把守的头儿近眼一眼,吓了一跳,这不是阿华镇长的腰牌吗?官大压人,这女人拿着阿华镇长的腰牌,必是大有来头,一刻不敢怠慢。陪笑地让她的马车过去了!
终于过了丹族的疆土,齐雪感觉连空气都是清新的,昂望天空,此时正是黄昏时候,天边金灿的一片,染红了她久别的笑容。终于回来,终于回到齐国了。
她把身上的腰牌交给已经快要虚脱了的马夫,拿了银俩放到他手里。“这一路上,辛苦你了,这些银银两你拿去找间客栈好好休息几天,再回去禀告夫人,让她不要再想以往的事了。”既然父兄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她跟着镇长也不坏,就让生活一直这样下去,不能因为她的出现,再在父兄间掀起波烂,一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女人,再知晓是已是别人的妻,这叫父亲怎能接受得了。只要不让他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那样谁都会得到安宁。
那车夫没接银两,只拿了镇长的腰牌。“小姐这一路回齐族还有许多路要走,还是留着些自己用吧,夫人已经交了银两给我。你的话我会带到的,小姐路上小心!”
齐雪没再与他说话,牵到刚卸下的马。骑着马总比坐在马车里要快,她跃上了马,回头再与瞥眼马夫。却没想远远地飞来了一匹骏马,马速奇快,像飞跃而来般!周边的人群见他气势汹汹地策马而来,全都吓得哗声乱叫,惊慌四散,让出一条马道。齐雪看得清楚,马上的人即使是她做梦都会吓出一身冷汗的人,对方远远地隔着城门对她大喊:“齐雪,不准走!停下,不准走……”
齐雪吓得手脚啰嗦,赶紧回头,夹紧马缰,策马而奔,呼地一下,骏马飞掠而去,只留下马踏过地面扬起的灰尘。
丹南阳的马匹却被拦截了,只因丹族城门过后就是齐族的土地,那里也有大量的官兵把守着,见他来势凶凶,单枪匹马横行霸道地来,知是来者不善,也不做别的,把厚重的大门一关,什么也见不着了。
丹南阳飞身下马,想要飞奔到城墙,越过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