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进舟苦笑一声:“你反悔了?”不然刚才何必跟他争。
项知岚扫了一眼那捧俗气的红色玫瑰花,一语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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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因为叛逆,项知岚抽烟喝酒样样不落;成年后,尤其是接管公司后,除了应酬,他滴酒不沾,倒是烟抽得比以前凶多了。
离开西餐厅,上车叫司机开车,司机问去哪,他却不说话。
半晌,他才说:“孙燕语开的那个酒吧在哪来着?”
入夜后,酒吧一条街很是热闹,灯红酒绿,到处是震天响的音乐,男女们的欢声笑语。项知岚在路口下了车,径直走进“遇”。孙燕语既是老板,也是调酒师,偶尔心情好,也会来自家酒吧泡泡。此时见到项知岚走近吧台,连忙把手上的酒瓶交给了员工,过去打招呼:“你怎么来了?来视察吗?最近营业情况不错哦。”
项知岚烦躁地一挥手,“视察个屁,几千万的项目等着我做决定,你这破酒吧月流水才几个钱?”
孙燕语忙作狗腿状:“是是是,您是大老板,大老板纡尊降贵来干啥啊?”
“当然是来喝酒的。”
孙燕语挑了几瓶好酒,和项知岚找了个空包厢钻进去。
“怎么了?”孙燕语有心开导,结果项知岚只闷头喝酒,他叹了口气,“几千万的项目等你做决定呢,你就来这儿借酒消愁?”
项知岚抬头,冷冷地看着他:“谁说我是借酒消愁的?”
孙燕语一乐:“谁在酒桌上喝得烂醉抱着我说这辈子再也不喝了?”
项知岚又闷了两口。孙燕语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说:“说起来,俞进舟回来了你知道吗?两个多月前吧好像是,我们一块儿聚了个餐。啧,那小子人模狗样儿的,这把年纪了还挺帅,我本来还指望他秃个头什么的,让我也体会一下颜值碾压别人的感觉。唉。”
项知岚瞥了孙燕语一眼,淡声道:“别想了。你这172的身高,这辈子不会长了。”
见项知岚肯接话了,孙燕语就更来劲,胡天海地扯了一堆,忽然脑子抽了一般问了句:“你那个……朋友,跟俞进舟碰上没?”
“我什么朋友?”
“就那个……演戏的……男朋友?”每说一个词项知岚脸色就难看一分,孙燕语赶忙讪讪地给自己灌了口酒:“当初你不是说,还是他帮忙,我们才好把这个酒吧盘下来……”
帮个屁忙。项知岚把这句话用一口酒堵了,想起去年那一阵的兵荒马乱,心里更堵了。
“c,ao。”他骂了一句,“你这儿酒假的吧,越喝越闹心。”
孙燕语玩笑道:“这年头酒吧哪还有真酒?”见项知岚冷冷觑他,仿佛真怀疑他给他喝的是假酒,忙说:“不论外面上的是真是假,到您手上的一定是真的。”
“别贫嘴了。”他揉了揉太阳x,ue,觉得空调开得太冷了。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了,是原初。项知岚下意识看了一眼孙燕语,这厮果然伸长了脖子,就等八卦呢。他冷笑一声,接了。那边传来的嗓音有点轻,不知道是不是项知岚的错觉,好像在微微哽咽。
“项先生,我想见见你。”
第五章 影帝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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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
“上回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姑娘,昨天发信息给我,说觉得我们不适合。其实这一个多月,我们拢共也没见几次面,她是个挺好的姑娘,一开始,我估计是对我这行挺好奇,我们在一块除了看电影吃饭以外,就是聊圈内八卦了。不过她很知道分寸,但凡我不好说的,她都不追问。”
“不,我对她没有……心动的感觉。就像朋友、妹妹?不过我们这一段时间的交往,我也想了很多,总觉得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贸然和别人组成家庭是件极不负责任的事情。而且……”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嗓音已微微干涩,“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个男x_i,ng伴侣,我现在觉得,我对他的情绪可能确实不太对。”
“我们的关系保持了四年,起初,比较生硬和尴尬。没有感情基础的长期x_i,ng关系,于我和于他而言好像都是头一次。实不相瞒,在关系没有彻底落实之前,我甚至一度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暗恋我,不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是我。”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但是最开始的一年,我们见面很少,甚至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忘了这段关系的存在。我记得最长的一次大概是,我们有四个多月没见,最后是他生日,才叫我陪他去过的。我那时候对这段关系非常……厌弃,那段时间包括对我自己本身也持否定态度,而且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因为一些……名利,出卖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但是我们这一行,您应该听过一些八卦,倘若我能再心平气和一些,或许当时不会踏入那一步,但那个时候毕竟年轻——当然现在也是,我对我的演艺事业,多少有点野心。但即便是出卖了一些东西,这些年的发展也不尽如人意。有时候我看到一些黑子说我是‘强捧遭天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会觉得对,虽然心里是难受的,更难受的是,说的竟然对。我开始依赖他是在第二年。”
“对,依赖。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怎么说呢,不怎么光彩。我母亲生x_i,ng要强,对我的教育也是偏向压制的,时刻让我保持清醒,不能自傲自满,做事要努力,甚至她有一阵子,我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她在外面也受挫了,所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