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站定在她跟前,修长俊美的身形将少女完全笼罩了,“朕只是想叫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谁也不能欺侮你。”他注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神色变化,微微俯下身来,慢慢的道,“毕竟,你代表的也是朕。”
顾澜若抿紧了唇,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却已被男人的大手抓着,向刚才走回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陛下与姑娘身后那些宫人的心里面,也都无不是一个咯噔,急忙随之跟了上去。
……
而在未央宫中,既然顾澜若不在了,容清便早已走了。
薛太后正在内卧的软榻上中,训斥薛婉之没点骨气,见着陛下正与顾澜若在一起,却还急急的凑上去。
“可是姑母……”薛婉之眼眶都红了些许,紧掐着指甲道:“难道姑母吩咐我入宫,不正是为的替姑母笼络住陛下的心么?”
薛太后一面将耳坠取下,一面叹道:“可你难道没发现,陛下的心思如今还在那顾澜若身上么。自然该学聪明些,在陛下对她有兴趣的时候离她远些。否则,方曦雅是何下场,你难道不曾瞧见么?”
听闻这话,薛婉之面上勉强应了下来,咬咬唇,心底的酸涩却更重了几分。凭借顾澜若的那张脸,还有那胸和腿,陛下的兴趣难道还能转到旁的女人身上么?
“你要记住,你是薛家的女儿,自然该有志气些。”“砰”的一声,薛太后将耳坠装进锦盒中,却道:“我们薛家要的不是陛下的真心,而是名位,还有家族的尊荣。这才是姑母送你入宫的目的。”
薛婉之眼眶有些红,低低应了声“是”。
这个时候,外头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刘嬷嬷快步进来,冷汗涔涔,面上略带急色:“太后娘娘,陛下正往这边过来了,身边还带着……顾澜若。”
太后闻言,脸色稍稍变了变。难不成顾澜若那丫头果真前去陛下那儿告状了么?
她敛了心神,应了声,才走了出去。而薛婉之脸色也白了些,微微睁大眼,也随之跟出去。
“听闻母后今日请了朕的人来未央宫里,”容淮眼底微冷,直奔主题,道:“还让人封了她的脉穴。朕今日来只是想问母后,这动手的人,到底是谁?”
薛太后眼眸微震,暗恨的瞧了顾澜若一眼,还是镇定的道:“哀家的确请了顾澜若来未央宫略坐坐,人都是哀家的人去请的。怎么,陛下是想来兴师问罪么?”
容淮道:“傅青,既然太后都亲口承认了,便将人先看押起来。”
天子近侍随之过去,将未央宫的宫人俱都押了起来。傅青随之恭谨的将视线投向了陛下。
薛太后脸色一沉:“陛下,你这是想做甚么!”
容淮站定了一会儿,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幕,薄削的唇微微一动,道:“既然你们都已敢劫持人了,全部交由掖庭狱吧。”
说这话的时候,男主的眼里宛如藏有星海,深邃得不可捉摸。在夜幕清冷的光影里,连他的轮廓都有些模糊了。
只是顾澜若站在陛下的边上,整个人的神经俱忍不住轻轻的战栗了一下。
……早听闻掖庭狱是个什么地方,关进去的宫人大多都是生不如死。就连苏弄玉都没能逃过一劫,还不若直接活活打死更好。
至少……她穿过来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主这样冷酷的模样。几乎就在一瞬之内,少女的脸颊缓缓爬上一丝淡薄的粉红,浑身都觉得有点冷,呼吸也不由一窒。
容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冰冷的十指揽住她的肩胛,不轻不重的抚摸了一下。
“若若,不必担心。”他颇有深意,道了句,“你又没做错什么……”
她又怎么会不担心,男主这么冷酷,如果知道了她和容清的策划大抵会更不会放过她了吧……
他的这句话,竟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非但是她,便是站在这未央宫里的每一个宫人,无不是脸色大变,跪下求饶的占了大半。一时间,低泣声还有哀呜声不绝于耳。
“陛下。”薛太后的脸色却十分难看,气得差点发抖:“陛下既认顾澜若是你的未婚妻,便也是这后宫的人,哀家便是请她来未央宫略坐坐又如何?需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非将哀家的人逼死不可么!”
容淮只是看着她,轻轻的道:“母后当真只是请顾澜若前去略坐坐么?那为何,你还会封了她的穴,难道是母后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是顾澜若被封穴迷迷糊糊这段时间,又有什么男人在她身边,看见了她那时的模样,她的什么姿势,那便可不只是打死宫人这般简单的事了。
容淮的十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脸色冷沉得可怕。
薛太后微微张大了眼,便知封穴这件事大抵是藏不住了。她勉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语气微沉,才道:“陛下,哀家的确只是请她来略坐坐,封穴的确是宫人不懂事。只是,他们好歹都是母后宫中亲近的人。陛下,哀家是太后,陛下便不可网开一面么?”
“母后既然也知道,她是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