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杰:“……我们晨鹰的艺人入不了你的眼,非要请对家的是吗?”
丁一开辩解道:“不是的,你听我说,请他是因为我和他以前就认识。”
应杰:“你们认识?怎么认识的。”
丁一开卡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在给自己挖坑:“……相、相亲。”
应杰:“……”
于是最后的婚礼变成了一次小型聚会。
来的大部分人还是晨鹰的艺人,也是因为应杰想自己做东,请这些人聚一聚,让他们把“小开”这两个字彻底忘掉。
“他们都知道我就是小开吗?”丁一开有些紧张地悄悄问应杰。
“我介绍你的时候用的是假名,所以都只是在猜而已。”应杰亲了亲丁一开的脸,要去另一边接待丁一开的朋友,叮嘱道,“都会卖我面子,你敬一杯就好,以前的事就过去了,反正你本来也只得罪过周知意。”
丁一开跟他们聊了几句,果然很好应付。
因为应杰和负责晨鹰的周知意都对他称赞不已,别的艺人也没有那么没眼色指出他是小开的。
“老板娘,”曲冲还对他笑着说,“我算不算红娘啊?”
丁一开理都不理他,甚至想把一杯酒泼到他脸上,问:你还好意思讲?
“我认识的很多人都不明白,话要说出口,对方才会懂,”曲冲推了推无框眼镜,对他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浪费了很多时间和j-i,ng力在隐藏和试探的过程中——我替他们感到惋惜。”
丁一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所以你就替他们做决定吗?”
“不,”曲冲慢慢地眨了眨眼,“我只替我真正关心的人做决定。你和应总都是我的贵人,我是在感激你们。”
丁一开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叹气道:“你知道吗,小冲,你和以前的我很像。”
曲冲收起了笑容:“怎么?”
“从前我以为我在做正确的事,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迷失了自己,”丁一开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过去的自己,“我发现做选择太累了。很多时候我们连自己的人生都过不好,怎么能再去对别人指手画脚呢?”
曲冲皱起了眉头:“有些事总要有人做。你不做了,没人会怪你,但是你做,也不应该被指责。”
“你替应杰出的主意、替我们花的心思,最后凑成的结果,都是好的,”丁一开质问他,“但是如果那晚我根本没留下呢?”
曲冲没有说话。
“不应该被指责,这种说法真正有意义的情况,是在我们手中没有能力的时候。”丁一开最后说道,“你是个很聪明人的,小冲,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但是作为朋友我想劝劝你——学会装傻,才能活得更快乐。”
从前丁一开以为官卉卉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直到他看到了曲冲的私信。
丁一开给了曲冲一些忠告就走了,而应杰却在面对官卉卉的忠告。
“你当初是故意的吧?”官卉卉直截了当地对应杰说,“把磊哥的身份泄露出去,然后跟他装无辜,再利用别人曝光的照片洗白自己,你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啊,戏太多了,应总。”
应杰保持笑容反问道:“就算是又怎么样呢?”
官卉卉静了两秒,笑道:“不怎么样,磊哥应该自己也猜得到吧?”
“猜不猜得到,他都不会怪我,”应杰回头看着远处丁一开的背影,“他很爱我。”
丁一开没有穿西装,还是一副大学生一样卫衣牛仔裤运动鞋,只是特意穿了一身白色。
应杰看着他的背影时,眼神里饱含爱意。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官卉卉无奈地说,“天天在我这秀,我早就知道他这个傻子被你灌了mí_hún汤了。”
应杰也低头笑,神色有些害羞:“我泄漏他身份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我为他出柜的事;我把他被曝光的照片给他看的时候,你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吗?”
官卉卉露出了一副“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的表情。
“他的第一反应是先保存那张照片。”应杰用食指挠了挠侧脸,耳朵红红的,“我想得到他,想了有十年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比我想象的还要爱我。”
官卉卉好奇道:“你以前怎么就喜欢他了?就因为他救了你?”
应杰摇头:“初中的时候吧,就觉得他很可爱了。”
那天阳光很灿烂,春风里有人在演奏着不知名的乐曲。
应杰在一处公园里打球,偶然发现球场旁边蹲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口罩的男孩。
他捏着一支狗尾巴草,歪着头,在逗一只脏兮兮的野猫。
“为什么没有猫跟你玩?”他小声问那只野猫。
应杰悄悄在球场旁边站定,看着他和猫说话。
他问那只猫:“别的猫都被我绝育了,为什么只有你和大家不一样,宁死不从?”
野猫“喵”了一声,警惕地看着他。
“别的猫都没有蛋蛋了,只有你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对那只猫循循善诱道,“你不觉得你是个小怪物吗?”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带着胶皮手套的手,想去摸一下那只野猫:“你和我一样,我是小怪物,你是小小怪物,所以跟我走吧?”
那只猫“喵”了一声,敏捷地转身跑了。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
应杰笑着走向他,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听到脚步声,像只受惊吓的猫一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