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就他们往自家脸上贴金。”
两人正说着,外面一阵喧哗,只见乔涵韵被几人簇拥着走进来,他手拿折扇,穿着一身月白滚黑的宽大外衣,走起路来,衣摆轻拂,颇有几分魏晋fēng_liú之态。
乔涵韵走至唐宁身边时突然站住,上下打量唐宁一番,唐宁暗自苦笑,他今日也穿的一身月白,敞袖宽摆,与乔涵韵穿的甚为相似。
唐宁穿月白是因为他刚出孝不好穿太艳,可他没想到乔涵韵也穿得这么素,事已至此,不管别人怎么想,别苗头也好,模仿也罢,他只能坦然以对。
“唐宁见过乔翰林,多谢乔翰林邀宁来赏画,宁这次可要一饱眼福啊。”
乔涵韵下巴轻点,似是对唐宁的态度甚是满意,越过唐宁,和众人见过礼,便施施然坐到了主位上。
众人也跟着纷纷落座,开始聊天预热氛围。
符嘉言坐到唐宁身边,隔着小几探过身和唐宁咬耳朵。
“看到乔涵韵身边那个穿青衣的书生没?他叫林子璋,家中行二,他祖父和林太傅祖父是兄弟,不过他祖父是庶出。如今,他那一支是与嫡支血脉最近的一支。他也是要参加这科春闱的。”
符嘉言没提乔涵韵,却先特意提起林子璋,其意不言而明,唐宁怎会不知,据说林家宗族那边一直催嫡支过继宗嗣。
聊了一会,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拿出自己的画,挂到特地搭好的台子上,供众人赏评。
有人起了头,后面的人就多了起来,这些画都不是大尺寸的,最大不过两尺,还是个赝品,其实,这种水平的聚会,哪会有那么多慧一法师的真迹,大多数画都是赝品,唐宁的画混在其中,毫不显眼,那些人都是随口夸夸,看看就过。搞的唐宁十分怀疑他们到底能不能分辨出真伪。
这一番赏画又花了不少时间,最后由丁光启的大幅《绣女图》结尾。
慧一法师出家前的美人图大都是以乐器、书画、歌舞这些高雅艺术为主题,很少会有《绣女图》这种以女红为题的图,事实上,在此之前,唐宁都不知道慧一法师还有这幅图,不过古代信息很不发达,一个画家到底有哪些画,很难说得清,所以唐宁刚听说时也没在意。
这会,他一扫《绣女图》,都没用第二眼就知道这画是假的,虽然他和丁家有仇,可他也不会扫兴地拆穿他,扫了大家的兴。
德贵妃成势已久,大皇子又娶了高莆嫡长女,又是成年皇子中唯一得了差事的;二皇子身子弱,还没娶妻,也就没有参与政事;三皇子更是不成,年幼出身又低。
只要有大皇子在,丁家就倒不了,报仇之事急不得。
可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自动来找他。
丁光启自从看到唐宁后,一双老鼠眼几乎黏在他身上。
乔涵韵已是丁光启遇到过的最好看的人了,可和唐宁一比,就差了不止一筹。
本来,丁光启想借《绣女图》博得唐宁青睐的,可唐宁只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他不甘心,主动凑过去,
“子安,你对我这幅画可有什么高见?”说着,胖胖的身子挤开符嘉言,脸几乎要蹭到唐宁的脸颊了。
唐宁听他叫他子安,脸就黑了一层,接着就感觉脸颊边散发的热气,脸又黑了一层,像头猪在他脸上喘气似的,唐宁恶心透了。谢白筠也干过这种事,可相比起来,他倒宁可是谢白筠。
唐宁正想起身避开,正巧碰到对方蒲扇似的手掌,本来那爪子是要摸他脸的,可唐宁一起身,正拍到胸口,唐宁又被那一掌拍回椅子上。
“唧唧!”呆在唐宁胸口暗袋里睡觉的小黑惨叫一声,遭了池鱼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