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灰沉沉的，似乎天黑了。
叶楠楠拉了拉叶五妞：“五姐，天黑了，我们赶紧走。”
叶五妞动了动发麻的双脚，抬起手看一眼手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分，还没到中午。”
叶五妞拉开稻杆：“可能要下雨了。”
叶楠楠跟着坐起身：“我们赶紧走吧，下雨了山路不好走。”
叶五妞点了点头，站起身一脚踹开旁边的稻杆，走到手推车旁边拉起车把手：“小妹，一会上山的时候你在后面帮忙推一推，我怕我使不上劲拉不动手推车。”
叶楠楠说了声好，戴上帽子跟上叶五妞。
上山的坡很陡，叶五妞需要转过身咬牙拉拽才能拉动手推车，叶楠楠大声吆喝：“一二三，使劲！五姐，我没力气了。”
叶五妞不敢张嘴，担心一张嘴就会泄去全身的力气。
俩人都在咬牙坚持，等上了山坡后立刻挨着手推车坐下，累得翻出舌头大喘气。
叶楠楠捂住脸：“五姐，下雨了。”
大雨说来就来，忽然间，豆粒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往下掉，打得人脸疼。
泥土沾水后立刻泥泞起来，手推车的车轮沾了泥水后更重了，叶五妞和叶楠楠一起拉都拉不动。
叶楠楠看向叶五妞：“怎么办？”
叶五妞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等雨停吧，雨停后我们再下山。”
她实在没力气了。
远处走来五个年轻的男同志，他们都是下乡的男知青，负责开荒种大蒜。
叶五妞认识走在前面的男同志。
叶五妞赶紧站起身，朝远处的男同志们招手：“高忱同志，你来一下，帮帮忙。”
高忱抹一把脸，跟身后的同伴说话：“有人喊我，我去那边看看。”
卢志明一把扣住高忱的脖子：“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快步走向叶五妞，叶五妞放下手：“我们的手推车沾泥后变重了，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们？”
高忱看了叶五妞一眼，脱下外套扔到叶五妞身上：“你穿上。”
叶五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她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衣裳，衣裳遇水后黏在了身上，显得有点不端庄。
叶五妞迅速把衣服披上，扭头跟叶楠楠说话：“小妹还能不能走，不能走五姐背你。”
叶楠楠脱下鞋子，用树枝把鞋底下的泥土戳干净：“我还能坚持一会。”
高忱把三捆稻杆放平，朝叶楠楠招手：“小妹过来。”
叶楠楠不知道高忱要做什么，穿上鞋子走向高忱。
高忱放下车把手：“小妹坐上去。”
叶楠楠迟疑了一会：“我很重，你们拉不动。”
卢志明帮高忱说话：“没事，我们两个大男人肯定可以拉得动你。实话跟你说吧，我跟高忱俩人可以拉动三头大肥猪。”
叶楠楠僵住。
对不起，跟大肥猪相比，是她输了。
高忱白了卢志明一眼，眼里写着“不会说话就闭嘴”。
卢志明摸了摸后脑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力气很大，你不用担心我们拉不动你。”
叶五妞接话：“我可以帮忙推。”
叶楠楠转过身爬上手推车，一屁股坐到稻杆上面。
高忱重新抬起车把手：“捉稳了，要下坡了。”
叶楠楠赶紧抱住车把手，双脚张开勾住下面的稻杆：“我捉稳了。”
高忱回头看了叶楠楠一眼，然后转过手推车开始下坡。
有了高忱和卢志明的帮忙，叶五妞很快把稻杆送回牛棚，找登记员做了登记后，叶五妞邀请高忱和卢志明去家里吃饭。
高忱没答应，以知青站煮了他们的饭为由拒绝了叶五妞。
叶五妞不勉强他，拉着叶楠楠回家煮中午饭。
家里还有大队长家送的黄瓜、萝卜和南瓜，想了想，叶五妞拿出南瓜打算煮南瓜粥。
叶楠楠拿出俩人的衣服和鞋子蹲在门口清洗。
煮好午饭，叶五妞舀出两饭盒南瓜粥，扭头跟叶楠楠说话：“小妹，我们先去一趟知青站，把南瓜粥送给高忱同志和卢志明同志后再回来吃午饭。”
叶楠楠没意见，跟上叶五妞去给高忱和卢志明送粥。
“高忱同志和卢志明同志在吗？”
卢志明走出门口：“哟，五妞同志和小妹同志来啦，你们找我跟高忱有事？”
叶五妞拿出饭盒：“这是南瓜粥，算是你们中午给我们帮忙的谢礼。”
高忱走出门口，卢志明看向高忱，用眼神问他：“收还是不收？”
高忱接过饭盒：“谢谢五妞同志和小妹同志。”
叶五妞点了点头，拉着叶楠楠转过身打算离开。
高忱喊住叶五妞：“你们等等。”
高忱拿出两个罐头递给叶五妞：“这是回礼。”
叶楠楠咽了咽口水，自从秋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