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不逗他了,拉了身后的椅子同他相对而坐,垂着眼若有所思。闻予嘴角边的笑渐渐淡了,甚至有些苦涩的意味,让池疏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池疏,我们好像从来没聊过那几年的事。”闻予狠心戳破那层纸,深吸一口气后才敢抬眼面对池疏的无措,他知道,若是一直不摊开说,他们之间对这件事就永远不会释然。
可话到嘴边,闻予哽咽了,眼里噙泪不知从何说起。
是说他们之间从未割断的缔结关系,还是说他们曾经的孩子,抑或是自己的忏悔。
他欠池疏一个道歉。
“对不起……”闻予交握的手在抖,在眼泪涌出时粗鲁地把眼睛揉得通红,压抑地说出这些年时常在梦魇中惊醒喊出的那句话,“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可是我怕,我怕你会恨我。”
“我那时候做梦都想分化成alpha,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我才是那个没用的人。”
“我很笨,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就、就算是要骗我,那你能不能骗我一辈子……”
他大脑一片空白,语无伦次,把想说的话哽咽断续毫无逻辑地一股脑全说了。
“我爱你,从那之前的很多很多年就开始爱你了。”
说到这,池疏忽然双手一挥“啪啪”两声把闻予的脸拍得极响,像个左右两个耳光一下把人给打蒙了。
闻予又傻又愣,以为池疏终是要恨得发泄,闭上眼一脸要赴死的表情。
“你干什么呀。”池疏给闻予重重弹了个脑嘣,说,“闻予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闻予听话地睁眼看池疏,只见一张脸蓦地凑近,捏着勾起他的下巴,猝不及防地龇牙咬咬了上来。
闻予下唇一疼,像是被咬破皮出了血,只见池疏与他分开,云淡风轻地像个没事人,对他笑道:“好啦,过去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
自从了解到怀孕会带来的种种隐患之后,作为准爸爸的闻予整日提心吊胆地围着池疏转,比池疏本人要紧张不知道多少倍。
随着月份大了,池疏的肚子像一只充气的皮球渐渐鼓起来,又圆又涨。
又是怀两个的缘故,他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孕妇还要鼓一圈,过早地体会到他人口中所说的坐立难安。
池疏在夜里难以入眠,正卧肚子太重,科学左侧躺也无法适应,最后实在睡不着,便靠着床头坐起身听闻予的呼吸。
闻予在这些日子被他和孩子折磨得瘦了一圈,此时呼吸绵长睡得极熟。池疏心里不知从哪来的火,见闻予睡得这么踏实越看越气,腿一蹬把闻予给蹬醒了。
闻予睡眼惺忪,昏昏欲睡着被池疏拉着唠了一夜的嗑。
闻格时不时会过来探望池疏,每每过来都会带上不少的玩具和婴孩的小衣服。闻予和闻格的兴趣也终于从拼乐高降低一个档次——拼装幼儿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