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普遍吃草,兔子虽然也吃,但最爱的无疑是甜脆的胡萝卜。
鉴于最近天气酷暑、多雨,山上胡萝卜的产量并不多,算得上是稀有粮食,云修肯分给他,不得不说,是个厚道朋友。
莫书浅接过萝卜,低头啃了一口,又甜又脆,仿佛尝到了美味,如小j-i啄米,转眼就啃完了。啃完后,满脸崇拜地看向云修,似是在问“还有吗”。
一双兔耳朵让莫书浅的清冷之气散去不少,比起清俊,更多的是俊俏。
小白兔眨巴眼睛的模样,让云修心都萌化了,可他手里确实没有再多的萝卜,为难地挠了挠头:“没有啦,这是最后一根了,浅浅兔要是还想吃,明天我们一起上山摘萝卜去。”
莫书浅点了点头。
“不过若是去的话最好是早点去,不然等日落,恐怕会有狼群出没。而且我听说,最近狼族不怎么太平,不但捉我族人,还起了不少内讧,不过他们互相残杀才是最好!”
戏要演足,目前设定是主角的爹娘惨死在恶狼腹中,主角云云羊对狼族深恶痛绝,成为羊族j-i,ng英,誓死为爹娘报仇。
山下树林里扎有两种风格迥乎的房屋,一方住着羊群,一方住着兔群,中间只隔着一条潺潺小溪流,绕过溪流,就可以去对方家里做客。
隔天,莫书浅早早地在山脚边等待云修,两人约好了辰时在这会面。
然而,莫书浅是个吃货,变成兔子以后,食欲不减反增,他提前半个时辰到达此处,结果无聊到蹲在树下,手握树枝涂鸦。
潮s-hi的土地上画有一只j-i和一条蛇,j-i如大鹏展翅,狠狠踩在蛇的头上,蛇根本打不过它。莫书浅正画到蛇口吐白沫的脸时,一个声音让他手一抖,画歪了。
“哥哥?”
是伍年的声音。
莫书浅立即抬头张望,细碎的阳光、葳蕤的枝叶,哪有什么人在。
他扔下树枝唰地站起,跑两步,不知道要跑去哪,又驻足下来,喊:“伍年,你在哪啊?”
“莫哥哥,我在你身后。”
话音刚落,一双若隐若现的手从背后环来,莫书浅低头望去,望见那双苍白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本来几乎透明,抱住他之后却逐渐变得实体。留神细听,还能听到微弱的铃铛声。
“怎么办,我快想死你了。”伍年凑在他颈间,轻嗅他的味道,微微沙哑的嗓音里透露着急迫,双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颇有些肆无忌惮,莫书浅脸一烫,忙要挣脱出来,耳畔传来一道带有疑惑的声音,“这是什么?”
尾巴忽然被握住,一股强烈的刺激感如潮涌席卷而来,从脊柱直冲上头皮,莫书浅犹如被电到一般,大幅度颤抖起来,他惊喘一声,用力推开伍年。
雪白的耳朵冲天竖起,果真如炸毛的兔子一般,莫书浅狠狠瞪向伍年,气得眼眶都红了,不敢置信地道:“你干什么啊!?”
伍年不明所以,看到他的兔子扮相后,先是一愣,再委屈地解释道:“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了一只小白兔。刚刚是我下手太重了,弄疼你了吗?”
哪怕再怎么想念,伍年也绝对控制得住自己的力道。方才那一握分明没有用多少力,可莫书浅的反应却是大得离奇,对此,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就好像刚刚被握的不是尾巴,而是什么其他的部位……
莫书浅满脸赤红,不敢往下面想,他捂住口鼻,佯装镇定,道:“没、没有,是我反常了。”
眼角余光倏地扫过对方的手背,才发现推开伍年的时候,指甲似乎划到他一下,破了些皮,伍年注意他视线后,迅速收回手,背在身后,笑道:“没弄疼哥哥就好。”
“……给我看看。”望他反应,莫书浅更加过意不去了,不容对方拒绝,将他左手从身后抽出,盯着那道伤痕片刻,吹了吹气,“疼吗?”
未想,他如今变成一只手无缚j-i之力的白兔,低柔着声音问他疼不疼,柔弱软萌的模样,让眼前的鬼差几乎要忍受不住内心的燥热而发狂。
伍年的一只手躺在莫书浅掌心里微微颤抖,见状,莫书浅问:“怎么了,果然还是很疼?不如我去找些草药给你敷一敷吧,那样好的快。”
殊不知,伍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早已紧握成拳,在莫书浅看不到的地方抖得更厉害,就快要隐忍不住。现今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哥哥,还记得在冥府,你答应过我的事。”
“……”莫书浅呼吸一滞,别过头,窘迫地道,“你还记得啊。”
伍年道:“当然。哥哥,我们现在正在谈恋爱呢。”
不知晓他着重强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待之前尾巴被握住的刺激感淡了下来,莫书浅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可以分手吗?”
奈何桥一战,看到这少年即将消失,一时情急下才答应了他。
莫书浅猜想这或许是设定的原因,毕竟他与这少年萍水相逢,以后最多算个同事,总不会只因为简简单单的地府一日游,就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快穿部门什么奇葩事都做得出来,兴许反派不死的条件就是向一个人表白,然后对方答应,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这样,这部门着实变态,当然,这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告白居然不分雌雄。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伍年双手按在他肩头,咬牙地笑,“不能!”
莫书浅莞尔:“开个玩笑。不过话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