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驾轻就熟。
寇仲在甲板上巡视了几回,不知如何,总觉有种给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偏是江上全没船只,两岸亦毫无人踪。
吩咐了麻贵等提高警觉后,他到舱尾的厨房找着徐子陵。
菜已弄得七七八八,徐子陵见寇仲来看他,皱眉道:“我又有很不祥的感觉了,不时心惊肉跳,总不能平静下来。”
寇仲倾神向四周聆听好一会后,才凑到他耳边道:“我怀疑有敌人潜到了船上,能有如此轻功,你说会不会是传闻中的那个‘影子刺客’杨虚彦。”徐子陵点头同意,杨虚彦被称为‘影子刺客’,精于潜踪匿迹之术,来去无影无踪,亦只有他才有这种本领,更何况杨虚彦还跟韩星曾有过节,会迁怒他们亦属正常。
寇仲续道:“离开荣阳时,师傅提起他跟杨虚彦的过节,说我们单打独斗绝不是杨虚彦的对手,所以由现在开始,我们绝对不可分开。”
徐子陵双目透出坚定的神色,摇头道:“若是这样,我们势将永成不了独当一面的高手。况且,自离开荣阳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的功力和经验都突飞猛进,未必就不能跟他单挑。”
寇仲一怔道:“都是你说得对,既是如此,不若我们先发制人,设法逼他出来决一生死。唉!这小子如今不知成了那一方面的人,昏君都死了,这小子还不退休干嘛?”
徐子陵不满道:“只听你最后那三句,就知你仍是胆怯心虚,师傅不是教过我们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只有忘了生死,才能把自己的功力发挥尽致,像你那样未打先怯,必败无疑。”
寇仲硬撑道:“别忘了杨虚彦那小子连杜伏威都敢刺杀。我们的武功若练多几年,或可以和杜伏威比比,现在却仍是不行。”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坦白说,我也心怯得要命。只看他能暗中窥视我们,而我们却不能发现他,就知我们的功力必在他之下。但这亦未尝不是个突破的机会,把自己置于死地中,再全力求生,进行武道上最严厉的修行。”
寇仲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好吧!我听你的话,大家都小心点!”
说完掉头走了。
徐子陵弄妥最后一道佐饭酱菜后,正要把饭捧出去,一声似是女人的叹息幽幽响起,似是来自入门处。
徐子陵大吃一惊。
以他现在的修为,谁人能来到如许近处,仍可瞒过他通灵的感官?
猛地回头时,灯火倏灭。
徐子陵凝然不动,收摄心神,功聚双目,四周逐渐亮了起来,回复视物的能力。
只见一身影倏地消没不见,不过只看那身影便可知道,那必是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而非二人原先推测的杨虚彦。
徐子陵扑出门外。
廊道漆黑一片,杳无人踪。
破风声起,寇仲急掠而至,沉着脸道:“他们四个全不见了。咦!你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陵正要答他。
“咚咚咚咚!”
四声水响,先后在左右两舷传至。
两人大叫不妙,掠过廊道,刚扑出舱门走到甲板上时,齐齐剧震止步,呆望船头处。
在丝丝细雨下,一身段高挑优美的美女,正抱膝安坐,似乎天地只剩下她孤独一人般,悠然自若地坐在船头边缘尽处
二人失声叫道:“是你?”
此女赫然是那个曾和跋锋寒走在一起的神秘美女,又跟韩星关系暧昧不明的芭黛儿。
盐船缺人把舵,顺风逆流而上。暂时虽因河道笔直不生问题,但只要遇上曲折处,保证必会撞往崖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