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诗出使江东,虽然孙权没有答应跟益州结盟,可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孙权也在关注着益州的战局,如果真的像费诗所说,刘备没有取下益州,甚至一败涂地,孙权就不得不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换一个盟友了。
乱世诸侯结盟,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利益,哪怕孙权和刘备曾几何时关系莫逆,亲如一家,可在瞬息万的汉末三国,这世上压根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守城已经持续了三个月,在将士们的奋力坚守之下,雒城依然牢牢地控制在刘循的手中。
这一日,刘循正在城墙上巡视,黄权脚步匆匆的登上了城墙,不多时便到了刘循身边:“公子!汉中刚刚传来消息,西凉马超兵败凉州,现已归属了张鲁。”
“是吗?”刘循急忙转过身来,黄权详细诉说事情的原委。
其实,马超的事情,或多或少,刘循也知道一些。
自上次渭水兵败曹操之后,马超便引兵退到了凉州,欲重整旗鼓,再次跟曹操争霸关中。
一开始,事情非常顺利,马家在凉州极得人心,马超转战各地,各地郡县纷纷响应,在极短的时间内,马超便聚拢了几万人马,甚至张鲁还让杨昂引兵一万前去相助马超,意图跟马超结盟,共同钳制曹操。
马超领兵攻打冀城,从正月一直打到八月,冀城不见一兵一卒,可他们依然在率兵坚守,挡住了马超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夺取冀城之后,马超收降了杨阜,杀了凉州刺史韦康,结果趁马超出兵长安的时候,杨阜突然反叛,关闭了冀城的城门,马超进兵不利,又无处容身,被夏侯渊一路追杀,只得引残兵败将来到汉中,投奔张鲁。
数万人马一转眼就变成了二三百残兵败将,马超悔恨交加,痛彻心扉,他的妻儿杨阜也没有放过,全部给杀掉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马超便从令曹操惧怕的关中诸侯,变成了寄人篱下的一个武夫。
刘循听闻事情的经过,马上跟黄权商议:“务必派人前往汉中说服马超,先生!我觉得这件事非你莫属,,劳你大驾跑一趟汉中,我马上给马超写一封书信。”
见刘循如此重视马超,黄权欣慰的点点头头:“马超乃世之虎将,万马群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我想那刘备也会派人前去游说马超,如此虎将可遇不可求,切莫失之交臂。”
刘循连连点头:“先生之言,正合我意,费诗还没从江东回来,先生,就有劳你了!”
时间紧迫,刘循急忙快步下了城墙,来到议事厅,铺纸舒笔,发自肺腑的给马超写了一封书信。
当天黄权便带着书信悄然离开了雒城。
黄权前脚刚走,一声急报打断了刘循的思绪“报——启禀公子,向存将军引兵偷袭涪城,结果……”
见报信的军卒面色慌张,说话吞吞吐吐,刘循隐隐预感到不秒,急忙问道:“结果怎样?”
“哪知法正早已预料,带人掘开了涪水,我一万名益州将士全军覆灭,向存将军也阵亡了!”
“什么?”刘循大吃一惊,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噩耗从天而降,令人难以置信。
过了好长时间,刘循无力的摆了摆手,吩咐道:“传令众文武来此议事!”
等众人到了之后,刘循勉强恢复了镇定,把事情告知众人,屋中顿时鸦雀无声,唯闻急促的喘息之声。
过了一会,郑度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起身摇头道:“公子!法正才智过人,极具韬略,以两千人灭我一万人,绝不可小视。”
扶禁怒声道:“公子!请给我一哨人马,末将誓死夺取涪城,用法正的首级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李严急忙劝道:“不可,现在涪城一片汪洋,不利于进兵,我们还是凭险据守,监守雒城为要!”
众人意见不和,一时争执不下,吵的刘循耳朵都快聋了,他摇了摇头,大声说:“偷袭涪城的计划暂时先搁置一旁。”
关键时候,刘循绝不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哪怕他的决定是错的,他也不会让众人争吵起来没完没了。
郑度沉思片刻,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公子!战事打到今时今日,刘备的身边荆州兵已经所剩无几,卑职建议公子把那些兵卒的家人请来,让他们出城劝说他们的亲人,相信不出几日,刘备军心必乱。”
郑度捋着山羊胡,眯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虎劝阻道:“若刘备杀害那些百姓,又当如何?”
郑度笑了:“刘备素来以仁义君子自称,他若擅杀无辜的百姓,必然有损自己的名声,若不杀,那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将士们离心离德,最后一一离他而去。”
郑度这个计策,可谓直击要害,一击致命。
李严劝道:“我看不用如此麻烦,只需让那些益州兵的家属给他们的亲人写封信或者带点有纪念的礼物就行了。”
这样的话,那些百姓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对此刘循也表示赞同。
可郑度却坚持己见,“诸位!战事打到现在,我们和刘备早已不死不休,刚刚你们也听说了,法正决堤放水,一下子就淹死了我万余名将士,即便百姓是无辜的,到了这时候,我益州上至大臣将领,下至平民百姓,谁也不能置身之外,益州存亡!匹夫有责!”
刘循陷入了沉思,郑度紧紧的看着他,催促道:“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