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翠西喃喃地说。
随着比赛日期的临近,亚洲高级时装大赛成为时尚圈最为瞩目的盛事。面对一家家前来采访的记者时,叶婴的态度有一种基于实力的自信和冷傲。
时尚界新锐女王。
不知从哪家媒体开始,这个名号被冠于了叶婴。因为“拥抱”系列的大获成功,媒体纷纷预测,中国区大赛的夺冠热门是叶婴与森明美,其中叶婴胜出的几率更大。不过,也有一些媒体认为,森明美系出名门,被身为国际设计大师的森洛朗从小培养熏陶,其底蕴深厚,未必是突然冒出的叶婴所能够打败的。
而叶婴,在参赛的作品一件件顺利完成之后,便对即将来临的大赛不太关注了,也并不关心森明美那边的进展情况。这段时间,她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水面下不为人知地暗暗进行。
她很少见到越璨。
自从结婚的消息宣布后,在谢宅的晚餐上,越璨几乎就不再出现,森明美反而有几次单独过来,在进餐时与谢华菱的感情显得越加融洽。
越瑄每天都去集团公司。
每天,越瑄很晚才回来。她担心越瑄的身体,劝他不要那么辛苦,或者将事情拿回家里来做。越瑄每次都是将她轻轻拥进怀里,久久地抱着她,当她一再追问时,他甚至会轻轻吻住她的双唇。
这样的越瑄,让她心疼柔软得竟有些不知所措。
夜里,越瑄开始做一些噩梦。一夜夜,他辗转颤抖,眼角沁出泪痕,身体亦因为痛苦而抽搐。随后,一夜一夜,整夜整夜,越瑄都紧紧地抱着她入眠,无论何时醒来,她都发现自己被越瑄紧紧抱在他的胸口,他的双臂紧得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对越瑄做了什么?”
终于,叶婴在深夜的玻璃花房找到越璨,质问他。越璨正在为花圃松土,潮s-hi的空气里混着花香,他用毛巾擦拭手指上沾到的泥土,冷笑说:
“你对我又做了什么?”
叶婴忍着,吸了口气,说:
“我和越瑄,是真的打算结婚。我并不是因为森洛朗的事情在报复你。我……我喜欢越瑄,他跟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他身体不好,他也是你的弟弟,你不要为难他。”
“哈哈。”
越璨的眼神幽冷y-in森,冷笑仿佛凝固在他脸上:
“果然,那些只要我愿意帮助你,你就肯回到我身边的话,全都是诓骗我的谎言。你对越瑄,就算没有森洛朗的事情,你也愿意跟他结婚,这真令我心碎。可惜,你对越瑄的了解有多少?是的,他是我的弟弟,所以我了解他,比你了解他多一千倍一万倍!”
“你以为我在为难他?”越璨的冷笑如同玻璃花房外浓郁的夜色:“也许,并不是我在为难他,而是他在为难我。是他一直在逼迫我,为难我。只不过你的眼睛已经被蒙蔽,什么都看不到!”叶婴皱眉,说:“你不用说这些。我只是请求你,不要为难越瑄。”越瑄的身体才刚刚好转,她希望能够维持下去,不要被任何事情破坏。
越璨狠狠地瞪着她,良久,忽然自嘲地一笑,心灰意冷般地说:“放心,你的越瑄是任什么也摧毁不了的钢铁侠,没人能为难他。只有我才是一个傻瓜。”
而后的几天。
花园里的玻璃花房再无一人,越璨似乎连谢宅都不回了。森明美也没有再来。一切似乎都异常的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接连几天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始终y-in沉沉的,叶婴心中也沉沉的,仿佛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
到了晚上。
叶婴沉沉地睡着了。
窗外的雨声似乎一直在淅淅沥沥,她睡得朦朦胧胧,那雨声隐约将她带回到许多许多年前的街心花园。雨雾中盛开的绯红蔷薇,雨滴打在黑色的大伞上,绯红如血的蔷薇丛里有一个沉睡的少年。隔着如烟如雾的雨丝,她恍惚地望着那个少年,没有上前,任由一层层的雨水将少年的身体淋s-hi。越来越s-hi透,沉睡中的少年蜷缩着、寒冷着、颤抖着,身体被雨水淋s-hi得渐渐透明,一寸一寸,透明得如同在渐渐消失……
猛地睁开眼睛!
叶婴急促地呼吸着。
“做梦了吗?”
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越瑄的声音温和安宁。细细的雨丝淋s-hi在落地窗上,密密地交织着,像一张细密纵横的蜘蛛网,窗外的花园小径有晕黄的地灯,在夜色的雨雾中朦胧得只余一团团光影。
“喝点水。”
从床头倒了一杯温水,越瑄放到她的手中。温热的杯子熨暖她的掌心,她缓缓喝了几口,热气从喉管温暖到胃里,整个人顿时舒服多了。慢慢地,一下一下,越瑄犹自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把你吵醒了。”
梦里的情景渐渐远去,叶婴靠在他的肩头,她用面颊蹭了蹭,感受着他温暖清爽的体温。越瑄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放回床头,继续拥着她,手臂慢慢在她的肩头收紧。
台灯有温暖的光芒。
这种温暖使得叶婴忽然有点心悸,她不自觉地抱紧越瑄,面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轻声说:
“就好像做梦一样……”
“嗯?”他的声音温和轻柔。
“……能够遇到你,”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她的心跳异常慌乱,脸也滚烫起来,“越瑄,有时候我觉得,也许上天一定要人经历过很多痛苦,才会被赐予一个礼物。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经历那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