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人马扑空,肖天敛也没有再在路上花心思,转而集结伍贵妃的力量,两批人分别埋伏在乘意在南郊森林的住处,和帝都的微府,就等着微生时和乘意撞上门来。
此时微生时和乘意也都提前做好了接应和人员准备,包括韶寒凉,乘意担心突发意外,有一国皇帝撑腰,总要保险一些。
此次回京,一路驰骋也还是用了十多日的时间,终于马车驶出南郊森林,暴露在敌我双方的视线之下。
此时的身后的南郊森林比任何时候都要旺盛,绿意满盈,绿得发黑,绿得诡谲。烈日阳光也透不进去分毫,可驶出森林的马车,直裸裸地暴露在日光之下,日光热得恼人,白得发亮,刺得人难以睁眼。
乘意和微生时下了马车,而野望则是悄悄躲进马车内,平羌走在前面,步步生风。
“我们干嘛非得自投罗网?”乘意有些不解,他们都知道这屋子早已被布置的滴水不漏,即使有人在外接应,进去了也很难全身而退,几乎就是一个死字,无解。
“因为也许有重要的人在这里等着我们,如果不是这里,那就是微府了,不过既然顺路,就先进去看看吧。”微生并不喜欢什么敌不动我不动,这样干耗着,反正最终是一定要动的,那就由掌握主动权,挑起一切,岂不是更酷一点。
乘意心里清楚,看来肖天敛就是那位重要的人,如果他敢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做好一切的准备,无比自信,才敢出现在这里的,如果这样,届时只有自己一人陪在微生身边,能保证他全身而退吗?
四周极静,白日晴天,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微生推开那扇门,微生时走的不算慢,可那一步一阵灰尘四散,都在隐藏者的眼睛里被无限放慢,时间也被无理地延长。
“平羌,你别进去了。”
这世上有很多地方,易进不易出,比如自困的孤独,比如久居的樊笼,比如眼前一方宅门。
微生一只素净的手扶在木门之上,乘意一只黑了一个色号又大了一个型号的手掌拍在另一扇门上,二人没有推延,缓缓地推开了木门。
没有想象中的箭雨流刃,只是这间小小的屋子着实挤了太多的人,人人剑拔弩张,就等着一声令下,也许是玉杯掷地,也许是击掌示意,总之下个瞬间或是一个错手,好像箭就不小心s,he出去了。
乘意和微生并排走过潭中心那条不长不短的木廊,面上云淡风轻,只是乘意心里绝不是如他面上那样淡定,他心里在盘算,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能护住微生多久,几秒还是几十秒,这点时间脱身困难吧,而微生的确是表里如一的样子,毕竟在他自己建的房子里,他心里还是有底气的。
乘意正准备向左转走向肖天敛,微生却拉着他立在右侧的伞下,肖天敛背对着梨树,正是面对着二人的方向,“也是,我和微生小公子并不是能坐下来一起喝杯茶的关系。”肖天敛兀自喝了一口茶,“不过,小公子有这样的勇气踏进这必死之地,想必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吧。”
☆、儿戏耍一场
“肖首辅如此隆重等在这里,想必也是有很多事情想对我说吧。”微生完全没有侧首,而是蹲下身,在木板下,找到了从前野望给他买的渔具。
“的确,我一大把年纪,却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唯有对着将死之人,才敢畅所欲言,尤其像你,更是有说不完的旧话,即使你不屑张口问,我也是憋不住的。”首辅大人语气颓然,明明才是中年,却语气沧桑如一位老者,他和微生一样转过身,像着他眼前那一片生机盎然的潭水。
“我的确是个优秀的聆听者,也最喜欢听陈年旧事。所以请吧。”微生时很随意地抛出了空空的鱼钩,语气也十分随意,却一直没有坐下。
“好,生死之前,面不改色,和你的父亲祖父真是一模一样。”肖天敛爽朗地笑了起来,像是遇到了多年的知己一般。
“当年,我尚年轻,一腔热血,皆为报国,也最为仰慕微生一族,尤其是你的父亲,我那时的愿望便是同他一样,能够站在皇帝身侧,可控兵马,可安黎民,让我肖家也成为皇室的臂膀,长盛不衰。直到现在,这仍然是我的愿望。”
“你说你们都仰慕我的父亲,想必这其中也包含你的妹妹肖蔷吧。”潭水没有任何动静,微生持着鱼竿,在潭中绕着圈。
“是啊,京中子弟皆以你父亲为榜样,京中小姐也皆以他为良人,我妹妹又怎会例外,只是她尤为偏执罢了,即使有了你母亲的存在,她也要一直等着,等到你母亲死了,等到你父亲羞辱了她一通,她也一点没有清醒。”肖天敛说起肖蔷,语气中极尽无奈。
“可是明明是你救下了微生一族。看起来情真意切,并不像做戏。”微生时在潭里中心处晃了一圈,并无阻碍,便停了下来。
“做戏?我从不做戏,当时刚刚大战结束,皇城正是动荡,微生一族是皇帝最坚固的盔甲,我怎么可能为了浅显的朝堂之争而不观大局。可是事情发生的太快,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但既然事已至此,就必须要有人来接替微生的地位,这个人只能是我。”
“所以你将错就错,你赶尽杀绝,你独霸朝堂,你放任你那个愚蠢的妹妹荒唐地活着,而丝毫不觉得有愧本心吗?”
“本心,我无愧,虽然是用了我出乎意料的方式,可是我最终不还是站在皇帝身侧,可控兵马,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