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抿了抿嘴唇,也跟着笑了,然后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说:“妹妹你可真漂亮。”
“红姐你也漂亮!”乔稚开心的拉着她转了个圈,李红自出生以来还从没这么“得意忘形”过,脸红的像渗了几滴红墨水进去,心里又是欢喜又是不安。
“快吃饭去,刚让你跟我们一起吃你非不干,饭菜我都温在锅里,也不晓得冷了没有,要冷了你就再热热。”乔稚边说边推着她往后院走。
临到门帘跟前,李红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微微下撇的两道嘴角似乎蕴含了无限酸楚。
乔稚一愣,也对她笑了一下:“快去吃饭。”
***
乔稚整理好货架,又清点了一批快要过期的货物,然后就开始比对当日收支。正算着帐,秋水鬼头鬼脑的凑了过来,她头也不抬,拿着笔飞快的在账本上勾画着,问:“干嘛?”
秋水两手交叠垫着下巴趴在柜台边看她,想了想,小声问:“红姐是哪儿的人啊?”
“本地人。”
“她几岁了啊?”
“比我大四岁。”
“她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啊?”
话问到这儿,乔稚拿笔的手蓦地一顿,眼皮一抬,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后复又专注到账本上:“怎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说,“上个礼拜我周末放假回来,晚上起夜经过红姐睡觉的屋的时候,听见她在哭。”还是那种特别压抑痛苦的哭声。
乔稚刷刷几笔算完最后的账,账本一合,抬头看着她道:“估计是被梦魇住了吧?”
秋水不怎么相信的看着她:“是吗?”
“嗯哼。”乔稚起身作势要拉灯,打发她赶快去洗漱。
“知道啦!”秋水嘟囔着往后院走,心里一点也不相信红姐哭是因为被梦魇住了,那天拐子送红姐过来的时候,在小屋里,她明明听见拐子说什么“被人欺负”“老家待不下去了”这样的话。
她之所以好奇是因为那天晚上真被红姐的哭声给吓着了,不过既然乔稚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要知道好了。
秋水在心里和自己达成和解,愉快的洗漱完后十分乖巧的主动爬上了床开始给某人暖被窝。
第二天一早,李红煮好了早饭去叫隔壁屋里的两人起床吃饭,乔稚蒙头裹在被子里不停叫唤,就是不愿意起来,秋水虽然平时不喜欢赖床,但是身边躺着的是她的话那就得另说了。
李红生性软弱,脾气又属于极好的那种,想着她们姐妹两个一个在学校读书费脑子辛苦,一个刚在外面奔波了大半个月也辛苦,便没再叫她们,只隔半小时就去灶里添把小柴温着锅里的饭,预备着她俩起来后随时可以吃。
乔稚偏生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红姐这一不叫了吧,她反而还睡不着了。冬天绵床越绵越冷,乔稚索性一骨碌爬了起来。
饭桌上吃着饭,秋水才记起来问她:“姐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乔稚哧溜喝了一大口粥,头也不抬,说:“办砸了。”
“啊?”秋水差点被蛋黄给噎到,小心的咽下去后才问,“不顺利吗?”
“嗯。”乔稚点点头,语速飞快的交代道,“a省有个静溪林场,是a省最大的林场,茶壶想先去那些小林场探探风,但是我主张‘擒贼先擒王’,想直接把静溪林场吃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俩意见不一致,最后决定分头行动。他去中小规模的林场探风,我直接上门找静溪。”
“结果?”
“结果就是静溪觉得我胃口太大,而a省中小规模的林场基本都唯静溪马首是瞻,所以我们办砸了。”
乔稚喝完最后一口粥,搁下碗,舒坦的抹了抹嘴:“撑了。”
秋水有些搞不懂怎么事情办砸了她还一点不着急,心里这么想的,嘴上顺势就问出来了。
“我不用急。”乔稚说,“现在该我们等了。”
秋水:“等什么?”
乔稚:“等静溪的老板主动送上门让我宰。”
***
一周后。
茶壶一路飙车,临到学海超市门口的时候差点甩了尾。
他心情实在是好,进门时还跟柜台后的李红打了招呼,把人姑娘吓得一哆嗦。
“阿稚呢?”茶壶问。
李红不太敢看他,伸手指了指后院:“后面晒太阳呢……”
“乔稚!乔稚!”茶壶一路高喊着掀了帘子进了后院。
乔稚还真在晒太阳。
她懒洋洋的窝在躺椅里打瞌睡,听见喊声也不理,还伸手堵住了耳朵。
茶壶兴冲冲的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手一把拨开,兴奋道:“别睡了,静溪的林老板给我打电话了。”
乔稚这才清醒了点,从躺椅里坐了起来,问:“说什么?”
茶壶拽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把公文包塞在身后,说:“林老板说,很抱歉上次匆匆拒绝了咱们,他说是他太冲动了,主要也是因为咱们贸贸然上门他有点担心咱们是骗子。他说他之后又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咱们提出的合作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所以想请咱俩再过去一趟,坐下来具体谈谈,要是可以的话,就可以拟定合同了!”
乔稚还没开口,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你想想,咱们上次去的时候,他态度那么决绝的拒绝咱们,就回来过后我还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呢,也是话都没听我说完就挂了。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