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二十秒的功夫。
孟寒僵着脸再一次站起身来,她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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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央几乎是踩着铃声进的教室,她一路小跑窜到座位边,没来得及吱声呢关沫冉就很有默契地翘了下椅子。
就着那点缝隙沈暮央滑进位置里,抽出地理书扔桌上,还没翻开班主任就进了教室。
“呼,好险。”沈暮央轻叹一声,一手抚着心口喘气,一手随便拨了几页,随大众地朗诵起来。
要知道五班虽然成绩平庸,班主任的教学之道可不平庸。
她刚刚被树立为五班之光的学习榜样,班主任心中的头号心尖宝贝,干啥啥都会被拿出来激励同学的人形学霸标牌。
这要是这个当口迟个到,班主任得痛心疾首地抓着她“润物细无声”多久?
好容易挨到早自习下课,沈暮央从桌肚里摸出食堂买的早点——俩豆沙包,一杯豆浆。
她大口大口咬的欢快,腮帮子都鼓起来,全没有平日淑女乖巧的样子,实在饿狠了,骑车太费体力。
关沫冉难得没转后头跟祝雨逗嘴,侧着头无比复杂的眼神望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沈暮央一扭头差点儿噎死,您有话直说成吗?扮深沉不是您的风格啊!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关沫冉读懂她的眼神,开口。
她家里的情况其实对于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来说过于黑暗、勾心斗角了点。
沈暮央觉得这可能会造成青春期少女的心理y-in影,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关沫冉。
她沉默的这会儿功夫,关沫冉又开口了,叹了口气,“继母继姐又欺负你了?”
沈暮央大惊,咬着的豆沙包都停止了咀嚼,差点儿直接往下咽,含含糊糊,“你怎么知道?”
关沫冉一脸“果然如此”,伤春悲秋地摇了摇头,“你啊.”
沈暮央:“?”
“交给我吧,姐姐替你好好治治她们,真是没完没了了还!”关沫冉不知道想到啥了,突然又变了个脸,咬牙切齿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找人让她们在世界上被迫消失。
一张娃娃脸强行凶神恶煞的,画风极度诡异。
沈暮央没太当回事,就是纠结她那个自我代称,“姐.姐?”
要知道虽然她上学早,原本确实比关沫冉小几个月份,但她真实年龄都18了,现在要她喊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娃姐姐?
她有点儿难以接受。
祝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她们的对话的,突然也蹭了过来,趴后桌上脑袋探到她们这边小声喊她,“小央,冉冉别的话你可以听听就算,她那么傻是吧,但这事我跟她持相同意见,你别太懦弱,真让外人鸠占鹊巢!你那俩便宜继母继姐,我早想收拾她们了,这事儿我也可以帮忙,你要实在不愿动手,交给我和那傻子就成,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
“我哪里傻了?”关沫冉前边儿那些也就勉强听了,末了还要强调遍她是傻子,这是真忍不了!“祝雨你个冷血面瘫我跟你不共戴天!”
“哎。”祝雨不耐烦跟她摆了摆手,“行,边儿自个儿玩去。”
“.”
沈暮央看着张牙舞爪着把刚刚那份对她继母继姐的怨恨已完美转接到祝雨身上的关沫冉,又看了看一脸严肃正经脸等她答复的祝雨。
内心真的很不争气地超级感动了,她甚至有点儿眼眶泛酸。
这俩朋友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哪怕她们现在差了心理年龄好几岁,但这份毫不作伪的关心都是没变的。
沈暮央眨了眨眼,将那点儿酸涩憋了回去,笑着推了祝雨一肘子,“你别总欺负冉冉。”
“就是!”关沫冉瞪着眼附和。
“人本来就傻,喊多了傻子,仅剩的那点儿智商都给喊没了咋办?到时候自己出个门都能被卖山里去,叔叔阿姨得多可怜?”
关沫冉:我特么:)
“不还有咱俩吗?不至于让她被人贩子拐了当童养媳的,大不了以后走哪牵哪,拴根绳子绑我们手上。”祝雨皱着眉笑,“你别给我岔远了,说你呢。”
沈暮央看了眼旁边就这么被决定要被拴人手上的,大概要过去了的关沫冉,笑得要岔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我知道的,我心胸没那么宽广,迟早的事,再等等,我有分寸,放心,到时候需要你俩的时候,便宜不了你们的,等着受累吧。”
关沫冉下一秒作势一口就要咬她手臂上,被祝雨眼疾手快捏住了下颌,“你欺负妹妹算怎么回事?来,姐姐给你咬。”说罢还把另一只空着的手抬到了关沫冉嘴前,笑得有点儿欠教育。
关沫冉自然毫不嘴软地咬了下去,收获龇牙咧嘴丢失风度形象的祝雨一枚。
“嘶!”祝雨倒抽冷气,泪花都泛出来了,但并没有还手或者说还牙。
出了这口恶气,关沫冉乐得合不拢嘴,又眯着眼看她咬出的牙印,愧疚似的小心给吹了吹。
独留被接连发了两次妹妹牌的沈暮央风中凌乱。
被迫做妹妹的感觉真是令人不大爽,还没法反驳什么。
凌乱了那么一分钟不到,沈暮央缓缓恢复了点儿意识,她面无表情抬手继续啃着自己的豆沙包,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关沫冉赏赐似的象征性给祝雨吹了吹,扭脸就看见断电了似的机械往嘴里塞包子的沈暮央,跟此时大仇得报意气风发的她相比。
怪可怜的。
关沫冉这个女孩,自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