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禁不住想这难道就是重生的福利吗,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道:“是只会视力下降吗?”
蒋蔚然“嗯”了声。
“会影响到视物立体感和颜色认知吗?”苏格听到那声嗯,欣喜若狂,又紧张兮兮补问了句。
这两样东西是个珠宝设计师万万不能失去的。
蒋蔚然有些迟疑,本来按昨晚那个伤势肯定会受到影响的,但是现在他也不确定了,只安慰了句:“你别太急了,慢慢养着,会越来越好的。”
拍了拍苏格的肩膀,蒋蔚然交代了两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出了病房。两人交谈的时候,沈遇直没说话。
苏格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看不见了听觉就变得敏锐起来,他听到旁边还有沉稳的呼吸声,知道还有个人,有些不自在地问了句:“是你救了我吗?”
“嗯。”沈遇看了他眼,走到旁的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抽出支。
“谢谢你。”
沈遇没说话,慢吞吞用火柴点燃香柏木片,将雪茄凑上去缓慢旋转,直到看到雪茄头部变黑冒出点青烟,沈遇才吸第口。
苏格只听到最初火柴划过的那声“嗤——”,后面病房就陷入了片沉寂。
沈遇的动作显得有些温吞,在装修j-i,ng致的vip病房里,他靠在沙发上吐掉淡淡的烟,品味着嘴里留下的香味。苏格不敢说话,差不多过了半分多钟,沈遇才吸了第二口。就这样,沈遇每吸口都要等上大半分钟,苏格不是这种慢吞吞的性子,心里暗自嘀咕了声,觉得救自己的这位应该是个跟老爸差不多大的老头子。
只有那些老头做事才这么不急不缓,抽根雪茄都要用上苏格不具备的耐心和专注。
苏格是有些怕他的,虽然这人救了自己,可是他没忘了昨天晚上这男人说让打断手就打断手的架势来。所以此时沈遇抽着雪茄,苏格也不敢跟他搭话,就默默在旁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苏格就因为病房里的安静有些受不了了,头转向沈遇刚想说些什么却下愣住了。
眼睛麻麻痒痒的,里头像有什么清凉温润的流质物在流淌,随着那东西流过,伤口的疼痛都减缓不少。覆盖在眼睛上的厚厚纱布下子从视线里消失,苏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男人。
和自己想象的老头子完全不样,他约莫有三十岁,看上去有些清瘦,深色的眼睛,线条好看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正微微吐纳烟雾。他只手拿着雪茄,另只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优雅修长像只打盹的猫。
苏格微张着唇,手又摸到了眼睛上,纱布还在,可是他怎么——
怎么看到的?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眼前又重新坠入了片黑暗。
苏格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沈遇察觉了他的异样,懒声问道:“怎么了?”
刚刚的景象太过逼真,实在不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苏格有些迟疑,犹豫了下问道:“你,你坐在沙发上,米白色的沙发?”
沈遇顿了下,缓缓吸了口雪茄在口过了过,将烟吐出后才慢慢点头:“嗯。”
苏格沉默了下,又问道:“那你,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沈遇面对苏格有些奇怪的问题依旧淡定,答道:“烟灰色。”
在沈遇看不到的地方,苏格手在被子下揪紧了床单。米白色的沙发,烟灰色的西服,都是刚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是真的?他……真的可以透过纱布看到周围的东西?
这也是重生的福利??
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苏格转头对着沈遇的方向问道:“昨天晚上那些人——”
他想问问沈遇最后把那些人怎么样了,是交给了警察还是什么。
“关起来了,嘴巴挺严实,暂时没问出什么东西来。”
苏格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沉默。
重生前,苏格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这样了,没想到老天又给了他次机会。但重生前的切他都没忘,所谓家人的冷漠,所谓人情冷暖。
他现在不想回家,只想找出那个想害自己的人,只想不再像上辈子那样憋屈。
苏格呼了口气,思绪回到沈遇身上,又问道:“你认识我吗?”不然为什么救我。
“我和你妈妈认识。”沈遇缓缓吐出口烟,放下雪茄,“沈遇,我的名字。”
苏格对沈遇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听他说认识自己妈妈就松了口气,他最怕别人不明不白对自己好。
琢磨了下沈遇的年龄,又想着他和妈妈认识,应该是比自己高辈,苏格微仰着头略带尊敬地喊了声:“沈叔。”
沈遇顿了下,良久才站起身往苏格这边走来。苏格闻到了股清淡的夹杂着豆蔻香的烟草味,是他刚刚抽的雪茄。
“养好眼睛,后面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苏格隐隐觉得这人好像有些不高兴,不由莫名其妙。
后面几天,苏格眼睛恢复的速度让蒋蔚然啧啧称奇,如果不是碍于沈遇在旁,他真想高呼医学奇迹,要拉着苏格好好来研究番。
短短个礼拜工夫,苏格的眼睛就可以摘纱布了。
病房里,苏格心跳快了几分,感受着纱布圈圈地拆下,手不由紧张地攥到起。
良久纱布终于全部落下来,苏格感受到阵光亮袭来,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蒋蔚然和沈遇都愣了下。
第3章
纱布下是点星样漆黑的眸子,这实在不像是双